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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初他們在湖邊度夏時,威爾就能背上繫著一個鮮橘黃色的雙翼形充氣浮袋,在淺水中拍打嬉水了。實際上他的技術比這強得多。梅迪和傑西儘管年齡上有差異,仍然一直是好朋友。她們常去內德梅耶游泳館游泳。內德梅耶有個裝備著跳水平臺的浮動碼頭,正是在那兒傑西開始建立了她的跳水姿勢,這首先使她在高中游泳隊贏得了地位,然後1971年進入州游泳隊。從內德梅耶浮臺上的跳板跳水時,她記得第一好的感覺是穿過夏天酷熱的空氣躍入發著微光迎接她的碧水中,第二好的感覺是從水底深處透過冷熱相間的一層層水浮上來。
從她煩躁不安的睡眠中浮上來就像那樣。
首先,有一種黑色的、喧囂的混亂,就像是身處雷暴之中。她在其中碰撞著,盪來盪去想衝出來,卻一點兒也不知道她是誰,或者她身處何時,更不用說身在何方了。接下來的一層較暖和,較安靜,她陷入了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噩夢中了(至少在她的有記載歷史以來)。可是,噩夢是曾有過的一切,現在它結束了。然而隨著水面的接近,她遇上了另一層寒冷的水面,她想到等在前面的現實幾乎和噩夢一樣糟糕,也許更壞。
是這樣的嗎?她問自己。
還有什麼可能比我剛才經歷的事情更壞呢?
她拒絕去想,答案伸手可及,可是如果她想到了答案,她也許會決定回頭往下游,再次潛回深水處。那樣會淹死,淹死也許並不是最壞方式——比如說,不像跳傘跳進了錯綜複雜的高壓電網一樣糟糕。想到將身體融向那種乾巴巴的礦物質氣味令人難以承受,這味道使她同時想起了銅和牡蠣的氣味。傑西繼續堅定地向上擊著水,她告誡自己等到真正劃破水面時再去考慮現實。
她透過的最後一層水面和剛流出的鮮血一樣暖和,一樣令人恐懼:她的胳膊也許比樹樁還要僵硬了。她只是希望它們的血液重新流動。
傑西喘著氣,悸動著睜開了眼睛。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已睡了多長時間,梳妝檯上帶收音機的鬧鐘令人生厭地反覆報時(12——12——12,這個數字在黑暗中閃爍,彷彿時間永遠靜止在午夜)。這對她毫無幫助,她所確切知道的只是天完全黑了,月光不是透過東窗,而是透過天窗照射進來。
幹百根針刺著她的胳膊,胳膊緊張地抖動著。她通常十分討厭這種感覺,現在不討厭了,這要比肌肉痙攣好一千倍。她期盼以肌肉痙攣為代價,使僵死的雙臂復甦。一兩分鐘後,她注意到她的屁股和腿下有一片濡溼。她意識到她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