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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定在了六月底,料想水路暢通半個月就能到,還能留出半個月走親訪友。
等到張倬回來知道了此事,自然同意了張越的決定。
於是。父子倆還是日復一日地過著相同的日子,什麼北巡車駕已經抵達北京,什麼交趾平叛大勝,什麼西洋進貢物件等等諸如此類的訊息。兩人也只是聽過便罷。畢竟,如今他們還離著那一層高高在上地上層建築很有些距離。
對於張攸在交趾平叛中又建功勳,張超迎擊倭寇小有戰功這種自家人的訊息,父子倆倒是都相當關心。當確認了張信平安無事之後,兩人就更沒有什麼值得操心的了——英國公張輔那是跟隨北巡而不是前去打仗,自然不會有事的。
然而,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雖說張越把一切都計劃得井井有條,而且也根據杜綰或者說杜楨的囑咐少接觸如今兩位最炙手可熱的留守高官楊士奇和梁潛。但當時間到了六月底,他正準備回開封的時候,他卻接到了某個最讓人措手不及的訊息。
一向弓馬嫻熟,曾經四次在交趾那種鬼地方征戰也毫髮無損地英國公張輔居然在北京重病不起!
當他匆匆趕到英國公府上房,看到猶如泥雕木塑一般的王夫人時,饒是他平素被贊少年老成——在他自己看來當是青年老成——此時也有些亂了方寸。
張越當然知道英國公張輔在歷史上死於土木堡之變,也就是說陽壽至少還有三十餘年,但既然他都能夠穿越時空降臨到這個世界。若是一味相信那些歷史。只怕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在沉吟良久之後,他便上前兩步屈膝蹲了下來。
王夫人攥著手中那封外管家榮善代筆的家書。眼眶紅紅的,只是竭力抑制方才沒有垂下淚來,心中也不知道是悲痛還是哀怨。好端端地人,從來都是上得馬打得仗,怎麼會說病就病?這會兒丈夫遠在千里之外,她一時半會根本趕不過去,若是有個萬一可怎麼好?還有,這事情若是讓兩個小叔子知道了,那又會鬧騰成什麼樣子?她越想越心驚肉跳,於是壓根沒看到張越。
“大伯孃!”
被那個驟然提高的聲音一驚,她的手一鬆,那封家書頓時無聲無息地掉在了地上。瞅著張越那仰起的頭,想到張輔外出征戰,自己強打精神管理內宅擔驚受怕;想起自己人近中年沒有子嗣,若有萬一卻還得看嗣子地臉色;想到丈夫為國立下汗馬功勞,竟是連最危險的時候都沒有親生兒子侍疾……一時間,她悲從心來,竟是再沒了往日當家主婦的淡定。
王夫人這一大放悲聲,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