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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誰料就在這時,駐守在壇下四周的衛士中突然有幾人上前,一言不發地擋在了武后和皇帝之間。
皇后一眼瞥見這幾人都鐵甲蒙面,就知道是暗門武士,心中當即咯噔一下:“你們幹什麼?”
“稟皇后殿下,”一名武士低頭抱拳,語氣卻平平地不怎麼客氣:“為安全計,掌門進諫請陛下先行祭地,封禪完畢降壇後,再請皇后另行登壇。”
“這是什麼時候說定的?本宮如何不知道?”
“稟皇后殿下,掌門今日清晨覲見,聖上已經同意了。”
“封禪大禮,事事自有太常卿率百官定好流程,怎能當著天下人的面說改就改?”武后語氣驟然轉厲,不容拒絕道:“——陛下,您說呢?”
皇帝回過頭,似乎也有些遊移和不確定。冠冕垂下的層層玉珠之後,皇帝眼底似乎非常渾濁渙散,半晌才遲疑地張開了口。
武后卻沒等到他發出聲音,便咄咄逼人地再次詢問:“再者,聖上封禪閱讀祭文時需要有人手捧玉策等物伺立身後,本宮不一同登壇的話,難道要聖上親自來做這些事情不成?可笑荒謬至極!”
“……”皇帝的目光轉向暗門武士,猶猶豫豫道:“……朕覺得皇后此言,似乎也很有道理……”
“陛下,”太子突然出聲道。
本來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太子,突然被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頓時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產生了一種極大的忐忑——特別是他被自己母親極度威嚴冷靜的目光盯住時。
那目光貫穿他的童年,他年歲越大,那目光便越冰冷,越多了一種芒刺般令他膽怯畏懼的東西。他本能地想要挪開視線,但電光石火間腦海中浮現出另一道成熟堅毅的身影,在自己羨慕的目光中負劍執酒,俊朗落拓:“江山廣闊浩大,但一個人退縮之地不過方寸……若是一味束手待死,豈不是死得更加窩囊?……”
“啟稟陛下,”太子咬了咬牙,頂著母親的目光單膝跪地:“——兒臣受封東宮,理當稟明天地神靈,祭告山川社稷。兒臣願意侍奉陛下登壇封禪,以全人子之心、儲君之禮,往陛下恩准!”
說罷他納頭便拜了下去。
現場的空氣彷彿凝結了,太子脊背猶如針刺,鬢角滲出了密密的冷汗。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又像僅僅眨眼般的工夫,他聽見皇帝如釋重負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太子此言甚妥!如此,便令太子隨朕登壇吧。”
武后戴著鑲寶護甲的手指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