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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個宮的?怎會深夜在此?”
那分明是秦非墨的聲音,清越之中,透著幾許磁性,卻又有幾分慵懶,而錦言很敏銳的從空氣中嗅到一絲酒氣,這便足以解釋他聲音裡的慵懶之意了。向來,秦非墨該是有幾分醉意的,就是不知道神智清不清晰?
錦言小心翼翼的回頭,卻是垂著腦袋,並沒有放下兜帽,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道:“回皇上的話,奴婢是紫竹軒的,因為半夜睡不著,所以來院子裡走走。”
因為花雨軒的下人,是秦非墨從自己殿中撥的人過去,錦言怕他認識,不敢說自己是花雨軒,便說了一個紫竹軒。恰好,現在呂承歡的病已經好了四五分,正常的起居已經沒有問題,只是身子弱了些,不宜長時間戶外走動。而對於秦非墨來說,紫竹軒的存在,早已是幾年前的事,向來也不會太過注意。她此舉,恰到好處的讓自己的存在不算突兀,也讓秦非墨想起幾分紫竹軒的過往,也可以試一試他對紫竹軒的態度,一舉兩得。因為她出門之時穿的便是丫鬟的服飾,所以也不容易讓人起疑。
果然,秦非墨此刻酒意濃郁,竟然真的沒有認出她來,只是擰眉問了一句道:“紫竹軒?”
錦言繼續壓低聲音道:“是的,紫竹軒裡的環貴嬪,皇上忘記了嗎?”
秦非墨的眉頭忽然就擰得更沉了些。錦言知道他這是想起來了,卻不敢繼續抬頭讓自己的面容暴露在他的面前,只能低著頭,不再說話。
秦非墨半響這才出聲道:“環貴嬪的身體可好些了?”
錦言躬身一拜:“身體更差了,環貴嬪常日唸叨皇上,不肯進食,如今纏綿病榻三年之久,情況自然不容樂觀。”
秦非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垂目看向錦言。錦言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怕他認出自己,急忙躬身道:“奴婢不打擾皇上了,奴婢告退。”
她說罷,便要往竹園之中退去,秦非墨只覺眼前一花,下意識喊了一句“錦言”,錦言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認出自己,快速往竹園移去,並且趁著夜色,在拐彎處身形一轉,便藏入林中,遠遠的,她只看見遠處那個人影並沒有離開,似乎是站了好一會兒,這才不見蹤跡,錦言這才鬆了口氣,從林中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正院的走廊,確定沒有人,這才從竹園內出來,快步往花雨軒而去。
卻不料,她從竹林中出來並沒有幾步路,頭上的兜帽卻忽然被人一下子摘下,她還未反應過來,便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道嘲弄的笑聲道:“朕便說朕不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