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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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爬起來,還是疼,她扶著牆,蹣跚地往前走。外頭靜悄悄的,屋子裡彷彿除了她沒別人,他終究是把她拋在這裡,不管了。
她又驚又慌,攀著樓梯的扶手只想放聲大哭,慢慢摸索著下樓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過去。
毛衣人……一扇門接一扇門地被她推開,都沒有人,她越來越覺得心慌,扶著牆喘了口氣,卻聽到走廊盡頭有響動。那裡她從來毛衣去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她掙扎著扶著牆走過去,門是虛掩著的,她心裡又慌又亂,慢慢把門推開。
原來這裡是廚房,裝修的很簡潔,各樣東西卻一應俱全,只是料理臺上亂七八糟,胡亂放著砧板和菜刀,旁邊又擱著一隻洗菜婁。水槽裡水放得嘩嘩響,紀南方兩隻袖子捲起來,低頭在水槽裡洗什麼。一隻紫砂堡插著電,正噗噗地冒著熱氣,他將水槽裡的東西都撈起來,守守才知道他原來在洗蔥,他動作笨拙,把蔥一根根撈起來,放進菜摟中瀝乾。
守守只覺得嗓子發澀,站在那裡,幾乎虛弱地依靠著門,他望著那紫砂堡出神,彷彿是在想什麼,又彷彿什麼都沒想,紫砂煲的熱氣徵上來,隔在兩個人中間,她連他的背影都看不清了,多了好久才聽到他的聲音:“小火三十分鐘後,把蔥打結……”原來是在唸菜譜,不知道從哪裡抄來的,他弓著身子低頭細看,一個字一個字喃喃念出聲來。
守守只覺得腮邊癢癢的,伸手去抹才知道是眼淚,紀南方還在認真地專研菜譜,根本沒有留意別的,她扶著牆又退回去了。
她花了好長的時間才上完樓梯,疼得又出了一身汗,摸索著進睡房裡去躺下,整個人都疼得蜷縮起來,她一直在掉眼淚,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冷,終於有慢慢睡著了。
後來是紀南方把她叫醒的,叫她起來喝湯,湯是雞湯,已經撤去了浮油,而且已經晾得正宜入口,她看著那碗湯發呆,他於是有點不自在:“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她問:“這湯哪來的?”
他很快的說:“打電話叫的外賣。”問:“你要不要吃粥,我再打電話叫他們送來。”
她嚐了一口,其實湯裡蟲草放得太多,微微有些苦,她一口一口地喝完:“還有沒有?”
“還有,我去盛。”
他又盛了一碗湯上來,因為燙,所以站在一旁先輕輕地吹著,她看著他做這樣的事情,那樣笨拙,只讓人覺得心裡發緊,彷彿又什麼地方生疼生疼。他把湯吹得涼些,然後再給她,她卻沒有接:“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