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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裡和母親鬧彆扭。
李圓通微微凝思,遂低下了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隨國公相貌不凡,青年得志,又身為已故大司馬獨孤信的愛婿,在朝中備受疑猜……”
他頓了一頓,偷眼斜看楊麗華的神情,見她已經平靜下來,扶著妝臺正凝神聽自己說下去,才又朗聲道:“自前年至今,大冢宰宇文護曾數次拉攏隨國公,為隨國公婉拒。宇文護惱羞成怒,前後三次故意尋隙,當眾吩咐要誅殺隨國公,幸得大將軍侯伏、侯壽拼命保下。去年冬天,齊王宇文憲曾上奏章,內稱:普六茹堅相貌非常,臣每見之,不覺自失,恐非人下,請早除之。幸好皇上還記得當年相士趙昭的話,笑道:普六茹堅只有當將軍的命,不必擔心。就在上個月,內史王軌還突然在內宮跪下奏道:‘皇太子非社稷主,普六茹堅貌有反相。’那天皇上老大不高興,斥退了王軌,罵道:‘天命所在,普六茹堅長得再氣派又能怎麼樣?’……回稟大小姐,這些年來,隨國公在朝中處境岌岌可危、險象環生,親王們都有疑他之意。”
生長公府的楊麗華,還是第一次聽說父親在朝廷中的兇險地位,在李圓通幾乎不帶有感情的說述中,她漸漸平靜下來,心中充滿了深沉的畏懼。
父母定是深愛自己,這些年來,才一直沒讓自己領略長安城裡的風雨。
自己和弟弟妹妹們,從小在綠楊深影中的隨國公府裡無憂無慮地長大,感受到的都是平靜熙和,似乎這世上既沒有煩惱,也沒有痛苦,無論什麼事情,都有父親、母親為自己支撐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大小姐,”李圓通眼角瞥見了楊麗華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打動了她,“大冢宰宇文護和齊王宇文憲二人,是我朝最有勢力的親王。隨國公論官位,不過是八柱國之一,論爵位,不過是個公爺,拿什麼與兩位手握雄兵的王爺抗衡?無非是如今皇上還用得著隨國公去邊關衝鋒陷陣,愛惜他的這點武藝罷了,可是,我北朝尚武,能帶兵打仗的大將,實在是層出不窮,僅憑這份戰功,只怕隨國公難以長久自保……”
難怪母親今天對自己會如此嚴厲而不留餘地,楊麗華有些慚愧地想著,自己實在是太自私了,多年來從未為父母著想過。
若不是因為和宇文家訂有這門親事,若不是因為趙昭為保全父親在長安城大造輿論,父親的地位和性命早已岌岌可危……
家事如此,還有什麼可說的?別說今天是嫁入東宮做皇太子妃,就算是嫁往異域的蠻族去和親,自己也該在所不辭。
笙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