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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雖然少了一隻手,可是畢竟也活著,那你為什麼這些天還一直要跟昭昭呢?”我想我真的是完全放鬆了吧,居然很有興致地跟他聊了起來。
他看著我,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我想,他其實說不好再開為什麼吧,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這種時候勇敢地說:“我不知道”的。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沒想真的殺她。”哥哥平淡地說,然後若無其事地問姐姐,“打火機呢?你剛才扔哪兒了?”
昭昭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似乎因為在嗓子裡悶太久了,有點見不得光的遲鈍,“那天,在公車上,你把手機還給我——是你偷的麼?不然,他怎麼會掉呢?”
“是我偷的。”陌生人幾乎是羞澀了。
姐姐開心得前仰後合,“你還挺坦率的。”
昭昭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臉上有一些不滿,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沒有人跟她同仇敵愾了。
“別再跟蹤她了。”哥哥認真地注視著他,那眼神是有熱度的。
陌生人突然低下頭去,給自己倒上了滿滿一杯啤酒。
“答應我吧,別再跟了,行麼?”哥哥端起自己的杯子,懸在半空中,神色寧靜地等待著陌生人的杯子撞上來,“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我不講那些不痛不癢的話,比方說她是無辜的她爸爸才有錯……我知道你聽不進去。可是,殺人償命,你以為你哥哥會死,現在他沒有。跟很多人比起來,你的情況算是幸運的。於情於理,這筆帳都該到此為止,你說對不對?”
陌生人的表情就像是有人突然在他的鼻尖前面開啟了冰櫃。他的下嘴唇凜凜地顫抖了一下,抻起來,包裹住了他的上嘴唇,他的眼神鈍鈍的,很用力,視乎這兩片嘴唇之間的爭端是一個凝重的問題。他也舉杯,但是跟哥哥的杯子還是保持著矜持的距離。他說:“老師,你是說——因為我哥哥沒有死,所以我不該殺她。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如果這次我哥哥死了,我就可以殺她了?”哥哥胸有成竹地笑笑,“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一個命題是真命題的時候,它的否命題未必成立。你犯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邏輯錯誤。”陌生人驚訝地凝視著哥哥的眼睛,幾秒鐘,突然他笑了,它允許自己的杯子輕輕地放在桌上,溫和地問:“您怎麼稱呼?”
“我叫李淵。”陌生人——不,李淵的臉突然變紅了,他其實沒什麼酒量的吧。
“我知道你為什麼。”哥哥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為什麼,你其實也不完全是為了威脅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