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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呢?不對,昭昭沒有錯,所以是我忌妒她嗎?——沒有,沒有,不會,我從沒有真的從心裡嫉妒過什麼人的,就是在我第一次聽說她其實是個大小姐的時候,也只是蜻蜓點水地忌妒了一下,然後火速就忘記了。
是因為我一直不肯承認,我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喜歡昭昭吧?我甚至從來不允許自己像雪碧那樣大膽地冷笑一聲,說:“我不喜歡她。”她從來沒有回饋過我希望和她交換的情感,或者說,很少。在準確點,她所有和人相處的方式讓我看不出什麼“交換”的跡象。所以我便只能當她同樣不怎麼喜歡我。她渾身上下那種暗藏的力量又在隱隱威脅著所有人,讓我必須極力地告訴自己“我是姐姐,所以我得有一點風度”才能和她維持友好的局面——終於全部承認了,真不容易呢。
就在這對自己坦然的一秒鐘,我看見了昭昭像雕塑一樣線條分明的側臉。因為線條分明,所以那麼多的愛上就像是被熟練的匠人迅速地塗抹其上的水泥,均勻地籠罩著,沒有在額頭那裡厚一分,也沒有在鼻尖那裡薄一分,這也是她讓我覺得不可接近的原因之一吧。如果此時她能允許自己的臉龐,或者表情被哀傷弄得不體面,我會更同情她。好吧,我的心其實又在軟化了。這是個沒有出息的人呀。
哥哥不慌不忙地把原本屬於我的那把椅子拉出來,對陌生人說:“坐。有沒有想吃的東西,自己點。”服務生的聲音從牆角不滿地傳過來:“廚房下班了。”然後哥哥又看了昭昭一眼,“又沒人說上課,誰叫你起立的?”
因為無法下班而怨氣沖天的服務生重新經過了我們的桌子,身後那個無精打采的拖把就像是個沒有出息的坐騎。哥哥淡淡地看著她,說:“啤酒總是有吧?”說完,微笑了一下。她看了哥哥一眼,轉過身從陌生人剛剛起身的桌子上,拿起了那隻空杯子,篤定地放在我們這裡——那表情,簡直是想要打情罵俏了。
姐姐眨了眨蒙曨的醉眼,暗暗地說:“小蹄子,要是在我店裡上班,看我怎麼修理她。”
聽完這句話,哥哥自然地拍拍陌生人的肩膀,“你知道嗎?這孩子——”目光轉到了昭昭身上,“這孩子她自從出了事情以後,就離開加逃出來,還是咖啡店應聘過服務生,不過,”他看著半個身子都伏在桌上的姐姐笑了笑,“人家老闆不要她。”
陌生人一直都沒有看昭昭的臉,不過倒是勇敢地盯著哥哥的眼睛。哥哥說:“我忘了自我介紹了吧。我是昭昭這孩子的班主任。她離家出走,並且還被你威脅到人身安全了。所以暫時住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