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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意十足地跟我說:“去洗手,你哥哥馬上就回來了,回來了就開飯。”爸爸說:“餓了嗎?不然你和外婆兩個人先吃。”媽媽毋庸置疑地皺起了眉頭:“不行。”——好吧,今天又是哥哥救了我。作為一個完美無缺的人,晚回家自然是被正經事情絆住了,換作我就是另外一個問題,肯定是因為貪玩沒時間觀念不靠譜——這是我媽媽顛撲不破的價值觀。
有個詞聽起來很繞口,似乎是很有文化的人才會說的,叫什麼來著?對了,“話語權”,就是這個意思,太準確了吧。
我回到房間,剛剛把我在家裡穿的那條粉紅色的裙子從枕頭旁邊扯出來的時候,昭昭的電話就來了。我接起來,除了說“喂?昭昭”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比我更慘,因為我已經叫出來她的名字了,她就連“我是昭昭”這句廢話都不好再搬出來救場,所以,只能沉默著。
不然,還是我先說話吧。我和她,我們倆像鬧了彆扭的情侶那樣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這場景可真的有些蠢。但是她搶在我前面開口了——她總是能比我搶先一步。
“南音姐,鄭老師回來了嗎?”她講話的調子似乎就是在幾天之內沉了下來,不再有以前那種會翹上去的尾音。
“沒有。”我都沒提哥哥,她還真是豁得出去。——說實在的我知道哥哥還沒回家的候鬆了口氣,因為……守口如瓶也是需要力氣的。可能是太餓了吧,我沒有力氣了。
“我打不通他的電話。”她停頓了一下,又立即拆穿了自己的謊話,“不是,南音姐,我知道現在我不管說什麼,鄭老師也不會聽,你幫幫我,跟他說,不用再跟學校爭了,別再為我的事情跟那些人吵,不值得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本來想說,“你好歹交代得清楚一點,我智商低。”——但是我覺得,眼下是不適合開玩笑的。
“你自己可以去看學校的論壇。”但是她自己也覺得如此故弄玄虛沒什麼意思了,於是她說,“學校不同意給我助學金,其實是,那些家長不同意,他們給基金會捐了錢,他們說不,學校當然不能不理。”
“這個……”我承認我聽不懂了。
“因為我不算是貧困生啊。他們覺得我沒有資格拿這個錢。所以南音姐,就算鄭老師再怎麼給他們解釋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們也不會信的。校長今天下午還打電話給我,跟我說役有辦法,助學基金也有標準和規定,誰都不能違反。還說學校會替我想別的辦法。”她突然笑了起來,“算了,我不需要他們幫我。還有陳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