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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段落大意。立刻有熱心觀眾把“永宣爆炸案”現場那些血肉模糊的圖片貼出來示眾,然後大家的興奮點點轉移,開始八卦昭昭的家,以及她爸爸在永宣那個寧靜小城裡的勢力和惡名——到群情激奮處不知是誰敲上來一句:她本來就該死。然後下面一呼百應,管理員跳出來維持秩序並匆忙刪帖。
“該死”那兩個漢字蔓延了整個螢幕。我關掉了電腦,不想再看下去了。
我突然很想給昭昭打個電話,叫她這幾天不要上網不要去學校的論壇——可是,這麼做很愚蠢,也許,她早就已經看到了,所以她才會寧願相信,陳醫生是真喜歡她的。
我把窗子整個推開,清涼的夜晚就進來了。龍城的九月,大半時間,已經不再需要空調。現在正是姐姐店裡生意最忙的時候,姐姐真幸福,她店裡來來往往的那些客人們,此時此刻,誰也不用坐在電腦前面,膽戰心驚地看著一個女孩子被那麼多人說“該死”。
夜風裡摻進來了一點菸味,於是我走到窗邊,兩手撐著窗臺,這樣雙腳就離了地,把身子略微探出去,果然看到哥哥站在陽臺上。我又突然開心起來,悄聲對著隔壁說:“我過去嘍?”黑夜中他影子一般的輪廓對我微微點點頭。
哥哥的房間有陽臺,但是我的沒有。搬家過來的時候,是媽媽分配的房間。我相信,如果哥哥當時不在四川的話,他一定會把這個房間讓給我的,他知道我喜歡陽臺,也知道我喜歡陽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知道的,總之他就是知道。
他就像知道我想要陽臺一樣,知道昭昭想要那個但願能長點再長一點的餘生。是,誰都想活,可是如果昭昭的爸爸沒有出那件事也就罷了;如果昭昭還像當初那樣,像一個小公主一樣躺在她精緻的臥室裡,閉上眼睛輸給命運身邊都是牽掛她或者假裝牽掛她的人們,也就罷了;她曾經那麼真誠地想要重活一次,她見過了罪惡,從自己和別人的仇恨裡掙扎著想要重活一次,也許這世界上,只有哥哥認得出來她,只有哥哥和她一樣珍惜那種渴望。
我輕手輕腳地開啟了哥哥房間的門,溜到他身後,作勢要嚇他。但是未遂,他非常熟練地比我先一步轉過身子,輕輕地捏住了我脖子後面那一小塊地方,裝成要把我拎起來的樣子。“殺人啦……”我開心地嚷出來,結果夜空裡傳來媽媽的聲音:“鄭南音你給我差不多點,不知道鄰居們要睡覺啊!”然後她重重地把她的窗子關上了—也不知道是誰的音量更擾鄰些。
哥哥按滅了菸蒂,我才注意到他把菸灰缸也帶到了陽臺上。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