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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方燈撕掉糊在破窗上的報紙,習慣性地朝斜對面小樓上的那扇窗望去。她驚訝地發現他的窗臺上多了一盆美人蕉,盆底溼漉漉的,似乎剛澆過水,油綠肥厚的葉片中綻開了嬌黃色的花。
一旁竹床上睡著的方學農被報紙撕開後透進來的光驚醒了,單手遮著眼睛坐起來,嘟囔著,“大清早地傻笑什麼?”
方燈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知道自己是笑著的,她訕訕地回了父親一句,“你喜歡看我一臉晦氣?”
方學農撿起昨晚喝完的酒瓶子,倒過來晃了晃,“媽的,又沒了。樓下老杜開門了沒有?”
“他開不開門我管不著,有本事你自己下去問他要酒。”方燈自顧梳頭。
見女兒不買賬,方學農臉色更加陰沉,他無意看向女兒視線所對的方向,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我說我的好閨女怎麼一大早笑得跟朵花似的。你看人家,人家拿正眼瞅你了嗎?”
“你瞎說什麼?”
“難怪連老杜都說你整天像只小浪蹄子一樣跟在人家後面,我先前還不信。說出去別丟盡了我的臉……”
方燈畢竟年紀小,被父親這番話說得臉皮一陣發熱,又羞又惱地把梳子朝床上一扔,“丟你的臉,你以為你還有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大早朝我發酒瘋,不就想我下樓替你打酒?”
“那你還不趕緊去?”說到酒,方學農什麼都忘了。
“老杜的老婆這兩天回孃家,說不準他真願意再賒我兩瓶。”方燈自言自語一般地說著。方學農渾濁的雙眼都亮了起來,就差沒覥著臉叫“好女兒”,方燈卻忽然話鋒一轉,“可我憑什麼去給你賒酒,傷了你的臉面可不得了。”
她抱起書包就走,靈敏地繞開方學農試圖阻攔她的手。
“敢耍老子?看我不打死你!”他嘴裡罵得狠,可宿醉虛浮的腳步如何跟得上方燈,眼看女兒閃下了樓,只得大聲叫罵:“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早知道你們都是一樣的賤骨頭,眼巴巴的以為能攀上高枝,你和你姑姑一樣沒什麼好下場……”
方燈又是厭惡又是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眼,樓道一頭的父親臉漲得通紅,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歇斯底里地發瘋了,她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清醒還是糊塗的。
“你們以為對面住著的是什麼了不起的玩意?不過是一堆野種,都是野種……總有一天老子要扒了他們的皮……”
他越來越不堪入耳的叫罵聲漸漸地遠了,方燈再瞭解自己的父親不過,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