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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筆都拉得很長,被照顧得十分精心的手指甲修得圓潤又整齊,不輕不重地從他掌紋裡掃過。
“‘給’,”駱聞舟念出他寫的第一個字,“給你什麼?”
費渡橫平豎直地在他掌心裡寫了三劃。
駱聞舟好像不認字似的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好一會,一雙眉毛表情豐富地上下起伏片刻,然後“噗”一聲笑了,他搖搖頭,屈指在費渡臉上輕輕一彈:“寶貝兒,做夢呢吧?”
費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駱聞舟雙手撐在他枕側,俯下/身看著他,非常小心地避開他受傷的肩膀,低頭在他嘴唇上輕輕碰了一下:“也確實到你該做夢的點鐘了,睡吧,睡醒我陪你吃晚飯。”
說完,他給費渡掖了掖被子,關電視、拉窗簾,又出門和等在門口的護工交代了幾句,拎著助步的柺杖慢慢走了。
駱聞舟每天來“騷擾”他的時間都是固定的,是根據費渡的精神狀態幫他確立固定的作息,省得他晨昏不辨,幾天下來,費渡幾乎被他培養出了條件反射,一見他拉好窗簾離開,自動會湧起濃重的睡意,可不知是不是被陶然那一通電話鬧精神了,費渡突然睡不著了。
鄭凱風冷漠的目光、楊波驚慌失措的臉、周懷瑾通紅的眼圈、周懷信滿身的血跡……所有人在他眼前繚繞不去。
他注視著駱聞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護工走進來,調節了他的點滴流速。
費渡輕輕吐出一口氣,覺得有點冷。
又半個月以後,駱聞舟重新復職,回市局報道,就在他重新接手周家案子的第二天,接警臺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