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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也不能掩蓋的痛苦,實在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後來穆小青又聽說,他當時本來可以往車頭後面一躲,最多擦破點油皮,都是為了保護她那倒黴兒子才傷成這樣,於是對著費渡那張俊秀的臉腦補了一個痴情美少年被臭流氓誘拐的故事,每天到病房來溜達一圈,母愛快要氾濫了。
所以等後來費渡醒過來,駱聞舟以“還沒跟他說好公開,也沒到見家長的地步,你們過來得太隆重,我怕他有壓力”這種鬼話為由,不讓他們倆來探病,穆小青居然就信了!
這會見了真人,她才驚覺自己的想象力跑調跑得太遠。
半身不遂也沒耽誤費總風騷,他病號服外面披了一件深灰色的外套,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鼻樑上架著無框的眼鏡,還沒說話,桃花眼裡先帶三分笑意,再從冷冷的鏡片裡折射出來,氣場強大而神秘,簡直要帶出些妖氣來——和病床上那“小可憐”簡直判若兩人。
怎麼和駱聞舟說的不一樣呢?
“哦,謝謝,住院區是有點亂,”穆小青打量著他,抬頭看了一眼病房門口的號牌,再三確認過,才問,“你認識一個叫駱聞舟的嗎?”
費渡原本無懈可擊的微笑一頓,隱約意識到有點不對,因此十分謹慎地回答:“嗯?是我同事——請問您是……”
穆小青把“是我同事”四個字單獨拿出來,放在腦子裡嚼了嚼,以她過來人的敏銳味覺來看,並沒有咂摸出這句話裡有什麼其他意味。
現在的小青年談個戀愛都這麼淡定,臉不紅心不跳嗎?
穆小青“哦”了一聲,瞭然地點點頭,心說怪不得駱聞舟那小子今天難得讓她來送個飯,提前還要囉嗦她,又不讓她說這個,又不讓她說那個,彷彿費渡是個當代稀有的“易害羞品種”。
鬧了半天,那天在“重症室”外邊,駱聞舟完全就是單方面在吹牛!
穆小青回過神來,心裡頓時樂不可支,自覺抓住了駱聞舟的小辮子。她不見外地把飯盒和花放下,往病床前的椅子上一坐,十分溫柔地對費渡說:“我啊,我是他家鄰居,他今天說有事走不開,正好我老公這兩天也住院,就順便託我給你帶飯過來——你們同事還天天給你送飯吃?怎麼對你這麼好啊。”
費渡對別人的一顰一笑都極其敏感,越發覺得這位中年“美人”不對勁,於是避重就輕地“嗯”了一聲,簡單地贊同了“駱聞舟對他很好”這句話,又岔開話題:“謝謝,但是您都已經結婚了嗎?”
穆小青明知道這是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