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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商場的貴賓接待室預備有醫藥箱,平時是以防萬一,也是應付檢查。
連城開啟小銀箱子,整理好鑷子,棉球,酒精後,才小心翼翼解開梁朝肅手上紗布。
距離上一次在梁家早餐見到他傷勢,短短不過幾天時間。他第一指節尚未拆線的傷口,再次疊加一道橫向深入的口子。
連城抑制好奇心,先用酒精沖洗傷口,黑褐色的結痂並不牢固,她動作輕到不能再輕,依舊幫了倒忙,報復他似得。
那道口子再次裂開,酒精混著鮮紅,滴落在她鋪好的紗布上,叫人看了就眼前發暈。
“去醫院吧。”連城不敢在動他,“太深了,你之前的傷口還沒有拆線——”
“你包。”男人言簡意賅。
連城不懂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忌諱行醫的,不過她說話肯定不比梁母有用,勸多了,只會平添他煩躁不悅。
連城咬牙,不沖洗了,用鑷子夾起一塊紗布摁上去先止血。
與此同時,梁朝肅神色柔緩,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她生的明豔,性子卻偏冷,在意的東西不多,對不在意的就更不上心了。
這份不上心外顯出來,看不穿的人會以為她乖巧。
但就是看穿了,她瞪大眼,像麋鹿一樣無辜,纖細,脆弱,無措,比平常真柔弱的女人,更攪人心絃。
血止住了,但口子太深,連城不是專業醫護,深怕亂動再出血。
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梁朝肅手機響了。
連城離得近,聽清了那句。
“梁先生,梁董的人已經查到,連城小姐大學四年一直外宿,需要阻攔嗎?”
連城手下一鬆,望向梁朝肅。
男人神色異常的平淡,漫不經心的掌控感,“不用。”
連城手垂下。
心中棉花似得堵,又石頭似得,無休止往下墜。
太快了,照這樣的速度,梁父根本用不了四天,只怕明晚前,就有定論。
“我在梁家只求一片棲身之地,錢,勢,權,我碰不到分毫,對你沒有影響。”
她手從他身上抽離,帶著溫度,柔軟一起消失。
一雙上翹靈秀的眼睛,冰霜覆蓋,怨恨在冰層下瘋狂滋長,直至從眼尾溢位。
“對我影響很大。”
連城胸骨積壓了數不清的膿血,順著喉嚨幾欲衝破而出,“你跟顧家的危局已經解了,用不著賣我去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