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愁風月(5) (第5/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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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回,她因下了鞦韆跑太快新做的裙子被薔薇叢刮爛了半幅,哭一大場。嘉柔猛地記起舊事,心裡著實緊張,暗道可別往下再說了呀。
桓行簡聽得噙笑不語,眼睛望著她,等她無意同自己對上,眸光往下,筷子輕輕敲了下青釉盤子。那神情,似謔非謔,分明示意嘉柔要記得自己那番有骨氣的措辭。
嘉柔心裡直跳,再想他威脅自己的那幾句話羞憤欲死,腦子裡,驀地又浮現李閏情在榻上的那一席話,惶恐難安。再去看夏侯至,突然就懂了自己若是嫁給兄長便要做那讓人極不堪的事情,於是,這頓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渾渾噩噩地茫然舉箸,淚珠兒一落,全灑眼皮子底下的酒樽裡了。
几上,魚肉潔白如玉,旁邊置放著姜、橘皮、白梅等調出的金黃齏料。這麼挑箸一蘸,入口極其鮮美。幾人用飯皆文雅有序,姿態好看,再好吃的飯食也不會有大快朵頤觀感。
“柔兒?”夏侯妙察覺她異樣,又見她遲遲不動筷,“沒有合口味的?”
“不是,”嘉柔的人如同在火裡油裡煎熬著,天人交戰,等迎上夏侯至投來的關切目光,再忍不住,拿帕子捂住了嘴,只露出兩隻清波盪漾的眼。
一時間,兩兄妹面面相覷,夏侯至微作思忖,對桓行簡道:“我帶她出去說話,去去就來,你們先用。”
廊下有風,昏黃的燈籠映照下,檻欄外那一片的花卉植被盡成鏽紅腐碧,烏糟糟的,嘉柔看著心下更是一灰。
“柔兒,有什麼話大可像從前那樣跟我說。”夏侯至本想伸手輕撫下她小巧的腦袋瓜子,念她來年春日及笄,自己到底該避嫌,於是,手在袖中未動。
嘉柔淚眼朦朧,帕子絞得死死的,泥塑似地立了半日,夏侯至極有耐心,也不催促。只讓人去取披風,怕她受冷,嘉柔看在眼裡再想著李閏情的“不能白首”之語,突然心如刀割,想的是如果姊姊真不在了,梧桐半死,鴛鴦失伴,兄長一個人在長安誰又為他取衣避寒呢?
該是何等孤單?
“兄長,我只跟你一人說,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嘉柔身子微顫,細白牙齒咬得嘴唇都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