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老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時的睿誠對我來說,像一個無比巨大的鬥獸場。
訓練有素的角鬥士手持利刃,和野獸搏鬥著。
為了勝利,他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殘忍,暴虐,又悲壯。
曾幾何時,這座校園開始悄無聲息地牽制住我的情感了呢。
像連廊處縱橫的藤蔓,細密地糾纏著,演變成一個繞不開的節。
我順窗而望,第一次希望那隻無精打采的孔雀能夠振奮起來,向路過的人們盡情炫耀它漂亮的羽翼。
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高三部。一間間教室雖才空置不久,卻已佈滿灰塵,像破舊的布料在空中滌盪,為四面的白牆刻上蒼老的裂痕。
我默默地走向六班。
陽光熹微,在黑板上擺出一個尖銳的角。最後一堂課的板書還留在上面,右側的課表也沒有被擦掉,課表旁邊是彩色粉筆寫下的高考倒計時。
我站在講臺上,安靜地注視著這些舊日的痕跡,在黑板下方的槽裡拾起半截粉筆,寫下了“高考加油”四個大字。
轉過身,看到講桌上粘著一張班級座位表,邊緣處有輕微的破損。
我將它們捋平,在靠窗的倒數第二排,我找到了秦沐的名字。
(3)
要保佑他一定考好啊。
我在心底默唸著。
正想著,門外一個人影閃過,我一驚,屏息望去,發現竟然是白笛。
“嗨,曉筱。”她略帶羞怯地和我打著招呼。
往日的歇斯底里復又彈射在我的眼前,我感到無比困窘,尷尬地回應著。
“額,我瞎走,轉到這兒來了,我馬上就回去。”
“哎!”她叫住我,“那個……我們聊聊?”
我停下腳步,凝神望著她,前一秒還在慌亂的心瞬時又平靜了下來。
或許我們之間,是該存在這樣一次對話的。
她似乎在努力地整理著語言。
新學期初,她剪了齊肩的短髮。此刻,那張白皙的臉映入我的眼簾,看上去吹彈可破,像個瓷娃娃般讓人憐惜。
我感到一陣澀意,又莫名有種居高臨下的得意。
“帶到你們高三畢業,我就要回上海了。”
我詫異,“是因為……我爸嗎?”
她笑,像一頁蒼白的紙。
“也不完全是。家裡的壓力太大,覺得我沒出息,放著好工作不做,非要回到島城。而且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