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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醒。
周淮康這段日子,像是揣著天大的心事。
往日,夫婦倆無話不談,沒有秘密。
最近無論如何盤問,如何挖掘,他一副死扛、死咬的架勢。
確實不對勁。
華夫人吃了藥,不太舒服,華菁菁攙扶她去客房休息,周夫人也進屋,在床邊噓寒問暖,儼然是好親家的作派。
周京臣在小院裡和海關領導打電話。
交涉完,他結束通話,轉過身。
倏然一僵。
程禧望著他,他同樣望著程禧。
陽光深處,他彷彿一塊冷萃的玉石,堅硬的,濃白的。
她記得,他二十歲沒這麼英俊。
雖然好看,但眉目青澀。
他主修的航天課程是淺藍色的專業校服,挺括板正,襯得他意氣風發。每次回老宅,他總是一陣風來,一陣風去,程禧喊哥哥,他問功課,交集止於此。
後來,她十八歲藝考,他回老宅的次數多了,偶爾去學校門口接送她,那時的周京臣輪廓成熟,俊朗勃發,連音色也變了。
醇厚磁性,不驕不躁。
襯衣西褲永遠染著一股茶香的味道。
“回學校?”周京臣跨上臺階,“坐周家的車走,菁菁會開車送母親。”
程禧咬著唇瓣,“什麼時候複合的。”
他沒出聲。
“沒複合。”她自問自答了,“從沒分過,對嗎。”
周京臣沉默。
程禧迎著刺目的陽光,沒有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你有苦衷嗎?”
男人笑,睥睨她,“你覺得呢。”
剎那,程禧如墜冰窟。
是了。
周家的公子,出生即大貴。
若不是他心甘情願,誰又強迫得了呢。
周淮康夫婦都不敢倉促逼他訂婚。
“那我呢?”
程禧渾身在顫,顫得講不利索話,“你騙我分手了,帶我去外省。”她哭出來,“你和華小姐演戲,牽扯我幹什麼...承瀚哥哥也在酒店,你把我當什麼了,消遣嗎?你欺負我沒有家!”
周京臣皺眉。
胸口氣悶,躁得慌。
不知是因為她的眼淚,還是因為她的討伐。
欺騙,牽扯,欺負...
她字字珠璣。
扎他的骨與肉。
“去外省,是演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