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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坐了許久,久到痛覺麻木,長長地嘆了口氣。
有時候他覺得身體已經遺忘了,心卻沒有遺忘那種被深深傷害的痛,每次夢到都是錯綜複雜的情緒,簡單來說,愛恨情仇,當然現在沒有愛情了。
他去衛生間洗漱,面對鑲嵌在牆上的老舊方鏡,上面有一條裂縫。他把嘴裡的泡沫和水吐乾淨,將牙刷在牙杯裡轉著清洗。
他們一家四口人,外公外婆、媽媽與他,住在老小區裡,鳥籠一樣大的房子。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是老舊的,除了報廢之後新買的粉白色電飯煲,新得與這裡格格不入。
他洗漱好走了出去。
廚房裡有媽媽的背影,她把鍋放在水龍頭底下洗,配上鋼絲球,唰啦唰啦的。媽媽面無表情,隨意盤著頭髮,許多碎髮垂散下來,顯得她憔悴而且有些精神不正常。
許意莘走到她身邊說:“媽,我來吧。”
他小心翼翼地從她手裡拿鍋,媽媽卻不肯鬆手。許意莘想著要不要算了,別去觸犯她。這時候,媽媽鬆手了,含恨地用拳頭捶打他,像是看到了仇敵。
她打得眼眶微紅且潮溼了,咬著牙憋著一股勁,力道不輕,全發洩在他身上。而許意莘站在那邊,任她打自己,痛了也不吭一聲,一動不動。
外公外婆聽到動靜,從房間趕到廚房來拉住女兒:“繡繡,不要這樣!別打孩子!”
許繡發了狂,被外公外婆抓著手臂,身體前傾著,大半的頭髮散了下來,她嘴裡罵著“你為什麼不去死”,壓制不住的狂躁,被外婆強行拉到房間裡去了。
精神失常的母親,已經二十多年了。許意莘自出生開始,很少見到她正常的時候。
外公抹了一把汗說:“桃子,不是外公外婆不想讓你住在家裡。你看你媽媽這樣,你還是早點搬出去吧。你工作找得怎麼樣了?”
許意莘捂住手臂上被媽媽抓出幾道痕跡的地方,笑笑說:“有個公司的HR在招聘軟體上向我發來訊息,邀我去面試。總裁助理或副總助理,工資不錯,包住。”
外公的頭髮和短鬍鬚都是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