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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跨年夜收到外婆的病危通知書,剛結束通話小姨的電話,晏山就載上週笛向醫院趕,路上他不斷超車,被好幾個人按了喇叭,險些直衝衝闖了一個紅燈,是周笛大叫一聲他才踩了剎車,他們被巨大的衝力帶著向前栽,後座的靠枕掉下來。
周笛顫巍巍地說:“注意安全!”
來不及責怪,她當然也急,急得掉眼淚,想不通幾周內經歷兩次變故,她不是第一次收到病危通知書,但這次她知道是終點,她有強烈的預感,母親曾經和她透過一根臍帶相連,她被母親的腹部包裹養育又跳出來,母親預感到她的降世就像她預感到母親的死亡。
周笛沒有杵柺杖,她走得太匆忙,她用傷腳一瘸一拐地走進醫院,甚至不要晏山的攙扶,走到搶救室門外,坐在冰涼的椅子上才察覺出腳痛得要爆炸,它只是被另一種痛苦掩蓋了。
凌晨十二點零一分,外婆過世,醫生出來摘下口罩,他的口罩就是一次暗示,晏山他們不需要再問就懂得了一切,從他們坐在門外起時就預料到了一切,還有什麼好問的呢?只需要醫院開具一份死亡證明,聯絡殯儀館,按照常的流程一路順利地進行下去。
小姨跌倒在表哥的懷中,她的悲傷是外露的顯而易見的,她的哭聲讓氛圍不那麼死寂。晏山沒有哭周笛也沒有哭,晏山想在這樣的時刻他和周笛是很相像的,最悲慟的時刻他們都沒有眼淚,眼眶乾乾的像要裂開。他低垂著眼瞼,余光中周笛俯著身子,好像整個世界都壓在她的背上。
晏山拒絕看停止呼吸的外婆,他情願外婆在他心底永遠保持微笑的模樣,紅髮飄揚,他不要看見白布覆在外婆的面容上。
小姨對周笛說姐,後續的事情我們來處理,你受傷所以早點回去休息吧,小山你陪著你媽,陪她住一晚上。
晏山終究給周笛請了護工,這或許使他們兩人各自都鬆了口氣,面對面終於保持了平和。晏山剛要發動汽車,周笛說你帶煙沒有,晏山說我帶了,周笛說給我一支菸,我想抽。
記憶裡周笛戒菸很久,在晏山成年前她始終藏著掖著似的抽菸,但晏山聞出來檸檬味的口腔清新劑的底色是香菸,她不像晏之立抽菸會把自己弄得很臭,毫不偽裝,她會進行掩蓋,連她的牙齒也一如既往地潔白。有段時間她抽得非常兇,在晏山面前也不避諱了,再後來她就宣佈要戒菸,說戒就戒,她的意志力總是很頑強。
他們並排抽菸,並無言語,只剩菸頭燃燒的“嘶嘶”聲。康序然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過來的,周笛看了一眼晏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