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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山舉起酒杯回敬童惠珍,他腿癢,想撓,沒有騰出來手,童惠珍一個勁給他夾菜,講話,說多多包涵啊晏老師,家裡也沒有多少東西招待你,家常菜可能賣相一般,不過味道還不錯,你多吃點肉,飯不夠就說我再去給你添。
最初,童惠珍以為晏山和童米蘭有特殊的關係,那天從棺材裡奪回童蕙蘭的骨灰,晏山出了大力,他如山般擋在王家女婿面前,沉默地應對王家人的謾罵,以及隨時可能砸下的拳頭。童米蘭把童惠珍扯在她身後,開始罵,日你們王家的爺你們的爹你們的祖宗,誰要把我妹妹帶走我砍誰,不信就來試試。她最終暫時嚇退了王家人,掀開花轎的簾子,開了棺材,取出骨灰盒,她捧著骨灰盒就像捧著長途跋涉得來的珍寶,面頰貼上去她覺得骨灰盒是溫暖的。
後來回去,童惠珍把晏山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看個透徹,不住地點頭,又是嘆氣又是笑。童米蘭及時地說姐,這不是我男朋友啊,他是隋辛馳的男朋友,跟我來這是湊巧,他是拍紀錄片的,拍我,我是他的女主角,是不是聽起來像個女明星?
童惠珍更尊敬晏山,她認為搞藝術的人有文化,有文化的人十分高尚,她叫他晏老師,並且鼓勵丈夫和村裡的人都這麼叫晏山。
看著童惠珍從廚房到飯桌,忙進忙出,童米蘭忍不住了,說:“姐,你歇著吧,忙一晚上了。”
童惠珍的熱情就是她的忙碌,忙得暈頭轉向,屁股不肯久挨板凳,這忙碌是為了掩蓋她的慌張與焦灼。
童蕙蘭的骨灰擺在電視機旁的置物櫃裡,方正的小盒,那寧靜的方盒透露著訴說。丈夫不滿童惠珍的自作主張,藏起骨灰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況且那是她孃家的事,既然她已出嫁就不該再管外人的事,因此他大動肝火,希望童惠珍儘快把骨灰送回孃家,埋回童家祖墳還是王家祖墳,都由童老漢決定——一切都是父親說了算。
童惠珍和童米蘭都不同意,童米蘭甚至跟姐夫爭吵起來,她說妹妹已經死得足夠悽慘,為什麼還叫亡人不得安寧,陰婚那樣封建迷信的東西就該徹底消滅!人死了就是死了,做戲給活人看簡直可笑至極,荒唐噁心。不進童家祖墳又怎樣,童家算什麼東西,以後我在城裡給小妹買墓地,和我葬一起,要是我姐願意,她也能不進你家祖墳!我們三姐妹整整齊齊的!
姐夫被童米蘭氣得夠嗆,他本就瞧不起這小舅子或者說小姨子,分不清這混亂的稱呼本身就是恥辱,有這樣的親戚能讓他們家也跟著蒙羞,幸好童米蘭不常回來,眼不見心不煩,她不回來沒人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