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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腳踹,用牙齒咬樹皮,吃一嘴的腥氣的泥。可她沒能成功,樹依舊挺立並年年結果。現在她明白樹是純良的,自然的面貌都因人的行為才有了改變,善與惡,庇護與虐待。以前的她過於弱小,只能將仇恨寄託在一棵樹上,因此報復樹,樹不能反抗,它默默地承受且一言不發,是否它也同情過她,它也感到某種無奈的脅迫。在此時她竟跟樹產生了聯結,她有點想擁抱樹,彷彿擁抱兒時在樹下痛哭的自我。
她搖棗樹,幾顆棗掉在地上,撿起來用衣襬擦一擦。鏡頭拉近,聚焦在她的手和棗上,棗身上不規則的紅像它墜落後摔出的淤血,它很可憐,它身負重傷。
“嘗一嘗。”童米蘭說,遞給晏山和童惠珍一人一顆棗。
脆甜,這棵目睹過鮮血和棍棒的樹,竟結出滋味香甜的果子。晏山艱難地咀嚼、吞嚥,他感到無法呼吸,心是極度酸苦的。他想,這樣的故事、這些固執的人出現在熒幕上,是否能帶來一些衝擊或改變,更多的人能理解童米蘭,以及這整個群體,知道他們和她們的掙扎與痛苦。變性並非只是姓名和手術,那只是最淺層的東西,他們要面對的社會審視、漫長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很輕吧。晏山悲痛地想,同情與歧視都那麼輕那麼不值得一提,人們看一看就忘了,可還是得拍下來,沒有人說這些故事他們只會更邊緣。
邊緣,童米蘭在一個圓圈的最外圍走著路,一走好多年,晏山也走這樣的路,有時候覺得路很窄,有時候又覺得路在變寬,但始終走不到裡面去,裡圈的人喊呀:我們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