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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得接近悲哀。小姨從身後追出來,拉住晏山的胳膊,著急道:“不要賭氣,你媽也是為了你好。”
小姨汗津津的手心火鉗一般,強勢地貼在晏山面板上,一種使人厭煩的溫吞感。他知道小姨因為擁有一個二十六歲結婚的兒子和五歲的孫子而自豪,她的生活凍結在幼兒園的老師、飯菜、幼稚的蠟筆畫中,糖果味、牛奶味的混合讓她幸福,這樣的血脈相傳多麼滿足,即使兒子很少陪伴她,孫子也不過是一件貴重的寄放品。
為此她時常勸說母親:你要讓晏山儘早結婚,趁你還有力氣幫他帶孩子,不能不結婚生子,否則死後好悽慘,臭掉沒人發現,地府沒有紙錢。
母親和小姨手心貼手心長大,一起推嬰兒車在公園沐浴日光,不懂怎麼養出兩個截然不同的兒子。母親是不會為此流淚的,也不暴怒,只是猶自嘆氣、抱怨,從不直面談起晏山的性取向,好似她不說出口這件事就是假的。
母親後一步追出來,沉默地跟隨晏山下山,晏山知道她在等他的怒火冷卻,才能平穩地舊事重提。
她說:“我朋友的女兒最近從國外回來,前一週我和她一起吃過飯,人很漂亮,談吐舉止也十分不錯,一會兒上車我把聯絡方式推給你。”
“行,我先問問我男朋友同不同意。”
餘光裡母親的表情變得驚恐,她的右手放在胸脯上,挽住了小姨的胳膊,說:“你不要胡言亂語。”
“到底誰在胡言亂語?”
她堅決地說人必須要體驗所謂完整的歷程,否則就會被指不正常,一個到了中年也沒有家庭的男人不僅可悲,也是可恨的,最後一定變得癲狂古怪,極大可能變成危害社會的蛀蟲。
緊接著小姨非常激動地附和幾句,自然提及她兒子所盡的“孝道”,晏山聽得頭昏腦漲,說:“小姨,當哥的免費保姆就那麼讓你感到快樂嗎?”
話說得難聽,小姨面目失色到慘白,一下子噤聲,母親走過來抬手給了晏山不重的一巴掌,但仍讓晏山眼前有破碎的、金黃的光暈閃過,他咬住牙根,覺得體內有暖流和寒顫同時交匯而來。
晏山微微地垂著頭,剛好看見母親的髮旋,許多根斷裂的白髮生硬地直豎著。她大概有些後悔,移開了盯著晏山的眼神,很沒有希望似的凝視牆角一株形單影隻的野花,輕聲說:“有時間回來吃飯。”
“一回去就要和他吵翻天,你聽了又要抱怨嘆氣個不停,何必鬧得大家不愉快。”
“如果不是你當時執意把人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