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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媽媽去世之後,葉阮很久沒有和女性長輩單獨接觸過,但那一瞬間,拋開敵意和不信任,他從繁瑩眼中看到了那種獨屬於母性的擔憂和心疼。
這種遙遠到陌生的感情再度出現時,葉阮沒想過自己會像個孩童一樣不知所措。
但他很快明白過來,缺失了二十年的感受,連26歲的他也只能生澀照搬6歲前的應對辦法,才不至於顯得太可憐。可是可憐給誰看呢,他幾乎要稚嫩地笑了。
“叮——”
猝不及防的訊息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葉阮單手撐起額頭,抬起手竟才看到指根被箍得發紅,痛感絲絲縷縷漫上來,他從無名指上摘下了那枚尺寸偏小的鑽戒。
經年過去,戒指邊緣洗不掉的血跡早已發黑,沉甸甸的,鑄成一份已故的愛的重量。
無名指被磨出一圈內凹的痕跡,血液重新流通,恢復麻木的知覺。他把戒指仔細地收進抽屜的紅色絨盒裡,像對待一個哀怨交織的舊人。
這緊張而又漫長的一晚,淮青和寧遠對接了無數條簡訊,並時刻向他彙報著事態進度。
最新一條訊息是淮青發來的,很簡短,內容卻令人心頭一緊。
——“原計劃有變,B實施中。”
葉阮咬著唇坐直了,他顧不得再想其他,哆嗦著摸到煙盒,同時開啟電腦……
冬令時的下午五點,英國的天色已黑沉如攪不開的墨。
巨型貨輪劈開遠方最後一抹濃霧,鳴笛到港,掀翻的千層浪花招惹了海岸線上停歇的海鷗。海鷗爆發出尖利不滿的叫聲,撲閃展翅,在貨輪上方盤旋一圈後,以逐浪的姿態躍入暮色中。
與此同時,一百二十公里外的伯明翰港口。
海上起了風,巨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淺白的沫子隱沒沙塵中。入夜的海散發著鬼魅般驚悚的氣息,這個時間過後,不會再有船踏浪駛來。
浴室裡的花灑兀自開著,淅淅瀝瀝澆在地面上,地漏負擔過重,堆積的水流已經衝到波佩的腳邊。她單手撐著洗漱臺,出神地盯著鏡子裡那張美豔的臉。
手機螢幕一閃,將她因焦慮而黯淡的眼眸照亮了。波佩飛快瀏覽過那封來自於“正義之神”的郵件,蛾眉短暫地皺起,隨即,手機滑進內袋,她繫緊了身上的浴袍,好似無聲嘆了口氣,對鏡將豔麗的口紅又暈了暈。
抽手時似乎是嫌棄這生鏽發黃的洗漱臺,又擰開水龍頭洗了洗手。
做完這些,花灑終於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