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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不起打量的英版“貧民窟”裡,雁放跟著葉阮沿生鏽的旋轉樓梯往地下走,摸出一手紅鏽。鐵架的樓梯踩上去發出吱扭的聲響,好像稍微用點力就能碎成灰燼一般,跟這片廢墟埋在一起。
地下一層中央有一小塊天井,壞水管滴答滴答的聲響迴盪著,關在門外的寒風又轉了個彎,無孔不入地從這裡鑽出來。
雁放抹開手上的鐵鏽,給出很中肯的評價:“是不是天堂不知道,這裡看上去鬧鬼。”
說話還有回聲,聽上去更加陰森了。
葉阮從經歷過“顛沛流離”的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枚精緻的小鑰匙,藉著昏暗不定的光對了好幾下鎖孔,才開啟走廊深處那扇花窗玻璃門。
“這間屋子很貴的,傳說莎士比亞剛到倫敦的時候就在這裡住過。”
頭頂的水晶吊燈開啟,整間屋子登時亮堂起來,總算才有了點“天堂”的樣子。
屋子一看就常被人打掃,壁爐裡燒著新鮮的柴火,沒有窗子,換氣扇轉悠著,傢俱、地毯一塵不染,靠牆一張花紋繁複的鐵藝大床,被挑高的頂上垂下來幾縷乳白紗幔半遮著“面”。
跟外面那一系列降低心理預期的破敗比起來,這裡可謂稱得上一句“敗絮其外,金玉其中。”
葉阮拔掉鑰匙,緊緊關上門,扭身一看雁放的表情,笑了:“你還真信啊。”
“我敲……”雁放尷尬地撓了撓鬢角。
這也不能怪他啊,按著葉阮平時的消費水平,這房子要沒什麼由頭,怎麼會被他看中?再說這裡離酒店車程也過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
屋子裡柴火燒的很旺,坐在靠近壁爐的沙發上,整張臉都被烤得回了溫。
雁放站在原地脫完裝備,卸下那身厚實的防彈背心時,又想起危急情況下,葉阮擋在他身前。
明知道他穿了防彈衣,還是選擇把他推到身後,葉阮那時候在想什麼呢?
雁放不信僅僅耽於人命,或是耽於他要繼承雁家的這個身份。人在下意識間做不出摻雜著虛情假意、或是算計的舉動。
葉阮給出的答案是上一次沒有救下辛巴,所以這次要救下他。
雁放把這句話翻出來,他鼻尖的敏銳已經先於大腦嗅出這兩重身份對於葉阮的意義,已經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勉強畫上了等號。思緒被扯出一個毛邊,整齊的思維由著那根毛邊盡數扯亂、鬆散。
雁放不受控制地想,葉阮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喜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