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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複述著,畢竟你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
葉阮笑了笑,從他懷裡撐起身,對上雁放的視線,“我也有。”
他臉色很白,病態的白、梔子花的白,讓雁放看得揪心,甚至對於他即將要說的話,雁放不再抱有期待,反而有幾分莫名的逃避心理。
“我這邊的耳朵壞掉了,偶爾會失聰。”葉阮不顧他,就這麼指了指左耳上那道白色增生痕跡,像寒暄那樣說出一個致命的秘密,“子彈從這邊射過來,我是聽不見的。”
他抵抗著藥片帶來的睏意,努力把雁放聽到這句話後的每寸表情都看在眼裡,那些震撼、那些恍惚、那些痛苦,都被他預料。
葉阮無法掩蓋的眼神中流出一種幾乎自戕式的剖白。他在做什麼?在把渾身上下唯一的軟肋說與人聽,這個人會是他棋盤上最後的贏家。
你記住了嗎?雁放。
葉阮的胸腔心臟也像壁爐中那把柴火,統統悲壯地燒著起來。
你記住了吧?雁放。
葉阮用眼神直白地告訴他,有朝一日,當我站在你的對立面,你的子彈要從這裡射過來。
第77章
——不被燒死最好的辦法,是活在火中。①
“噼啪。”
最後一支柴火燒焦折斷,壁爐的火勢瞬間烈了,張狂扭曲的火光投射在閉合的乳白色紗幔上,彷彿把整個房間都一同燃了起來。
房間所處地下,沒有窗子,連晨昏也難以分辨。雁放一覺醒了好幾次,總是意識朦朧地摸一摸懷裡抱著的人,才安心地再次睡過去。
他沒敢去琢磨葉阮的那個眼神,只是本能地感到很難過。
當大腦還處於一片空白時,那種痛苦已經絲絲縷縷地爬滿了他的血液。心臟失了聲,再多的話都問不出來了。
彷彿連夢境都被牽扯得不痛快,徹底醒過來的第一時間,那種痛苦才收了神通,遞進到他受傷的手背上。
葉阮陷在深眠裡,眉心皺出一道淺淺的紋路,整張臉都快被汗浸透了,輕薄的罩衫像殼黏在身上。
雁放小心翼翼地用手探了下他的額頭,溫涼的,燒退了不少,他於是爬起來先去衝了個澡,一隻手不太方便,只好把浴缸接滿水給葉阮擦洗一遍,再把人抱出來,給割破的面板貼上乾燥的敷貼。
藥勁很沉,葉阮一直沒醒,但明顯是舒服了,眉心漸漸平緩下來。雁放把泡澡時候給他簪起來的頭髮拆散,託頸放回了柔軟的枕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