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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病區靜得滲人,也怪不得鬼片熱衷於選擇這個地點,但凡心思稍一空白,彷彿就能聽得見各種病痛疾苦、啼哭哀愁。
也許是為了減緩這種陰森感,病房樓的暖氣開得很悶,葉阮走到牆邊推開半扇窗,清涼的夜風頓時灌進來,將人從頭到腳掃了個透徹。
雁放這才覺得疲憊,提到嗓子眼那口氣終於在擔驚受怕後呼了出來,他岔開腿,在椅子上坐下去,鬱悶地垂下了頭。
窸窸窣窣的動靜,是葉阮走到了他面前那塊空地裡,“不用太擔心,醫生說手術成功了,只是要多休息幾天才會醒過來。”
“我不是傻子,撞到腦子這種事的嚴重程度我還是知道的。”雁放低聲說,頭一直埋著,又勉強地開了個玩笑:“我媽有段時間愛看狗血八點檔,她就老是擔心,萬一我騎摩托把腦子摔失憶了怎麼辦……結果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她。”
葉阮抿了抿嘴唇,他一向不會安慰人,身體先於大腦往前站了一步,剛好卡在他腿中間。
雁放沒客氣,手臂抬起抱住了他的腰,摟結實了,把臉埋在葉阮溫暖的肚子上。
“你在偷偷佔我便宜嗎?”葉阮的手落在他後頸,捏了捏。
雁放被戳破了,更加沮喪,不捨得鬆手,後頸卻被不大不小的力度按住了。呼吸起伏間,葉阮慈悲的聲音從頭頂飄來:“你做的很好,我允許了。”
雁放渾身肌肉僵了一下,緊接著感到一陣久違的鼻酸,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想哭的衝動。
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勸別人是一回事,放在自己身上又是一回事。以前他們母子支撐著那個小家的時候,風風雨雨都扛得過來,他不說頂天立地,站起來也跟堵牆似的礙人眼了。
親媽在裡頭躺著,假哥在懷裡抱著,在雁放不成型的意識裡,這實在犯不上是個值得脆弱的時刻。他窩囊的衝動明顯不來自於“哥”這個稱呼,而是他因這句話把葉阮當成了別的、歸類到更加親密的所屬裡去了。
“老婆……”
這突兀的稱謂輕飄飄地,從鼻腔裡逸了出來,砸得兩個人都反應了片刻。
雁放先一步回過神來,被自己嚇了一小跳,壯著膽子圈緊了手臂,勒著葉阮的腰肢,整張臉都埋進他衣料裡。
葉阮搭在他後頸的手一頓,彷彿被他同樣張狂的心跳給燙到了,感到整個人一陣陣發暈,掌心熱得要沁汗。
雁放從他小腹間抬起眼,黑洞洞的一雙小狗眼,眨得像辛巴期待新玩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