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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身陷囹圄卻不願接受命運的人一樣,在人生這場曠日持久的痛苦中麻痺自己。
她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借勢眯縫起來,屋子裡拉著窗簾,稀疏的光在整潔的木地板上映出昂貴的紋路。
繁瑩下意識往一旁看,這時她才發現,屋子裡有另一個人!她心跳當即卡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就要習慣性地尖叫、失控起來——葉阮在跟她目光對上的那一刻豎起食指,抵在唇間作了個噓聲。
他連開場白也沒有,單刀直入地說:“阿姨,我知道你在裝瘋。”
繁瑩臉上的血色頓時褪了個乾淨。
“你比他們要聰明。”葉阮坐在她面前的小沙發上,陽光從花紋裡割裂出來,把他籠罩在陰影裡,“去過閣樓還能活下來的,你是第一個。”
繁瑩不知道“他們”是誰,葉阮說話總給人一種平和的、毫不尖銳的引誘力,引誘人把他的話聽下去。
“自導自演從樓梯上摔下來,躲進醫院;又在醒了的瞬間開始裝瘋,躲到這裡來,這是你唯一能活下去的辦法。”他簡明扼要地概括出繁瑩的招數,並在她愈發難看的臉色上證實了這一點。
“那你有沒有想過?以雁放的年紀,談上位還為時過早。逃避不是有效辦法,反而會成為雁商用來牽制他的手段。”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出去!我不想聽!我、我要叫醫生了!”繁瑩眼珠子都瞪了出來,淚痣在她眼下佔據了誇張的神色,她從床上撐起身子,伸手去抓床頭的呼叫器。
剎那間,她冰涼的手被葉阮抓住了,那隻手沒有一絲一毫的熱度,冰得繁瑩下意識要往回縮。
葉阮反而更加用力地攥住她的手,像從墳墓裡爬出的死魂靈,咄咄逼人地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繁瑩呼吸都屏住了,她不得不看向葉阮的眼睛,卻從那其中發現一絲脆弱的神態。同樣的兩顆淚痣綴在他們眼下,死去女人的遊魂穿梭在他們之間,繁瑩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雨聲,陽光像針一樣墜落在地,彷彿有人在替他哀求。繁瑩心軟了。
葉阮把小書抱到殯儀館,不過一夜,捧回一隻輕飄飄的骨灰盒。骨灰盒大約是靈魂的重量,他親手把小書的靈魂放進長眠的墳墓中。
曾經在這棵懸鈴木下,小書羨慕他們倆都有正經的姓名,因為名字就像身份,是一個獨立且獨特的人留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明,不像“小書”這麼隨便。後來他進了章家,章世秋更加不拿他當人看,又怎麼會費心給他換個正經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