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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觸控,感受鮮活的力量在寸寸遊移間勃發。長情看見他眉眼間悽楚的絲縷,把自己的手覆在他手背上,“雲月,你怕我麼?”
她這麼喚他,令他一震。他說不,“我只是不敢相信,你還能回到我身邊。”
她輕輕嘆了口氣,“第一次是因你而死,第二次是因你而生。玄師又活過來了,當年的詛咒不算臨終的毒咒,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可是他說不,“你若不在我身邊,我就不能放心。所有咒術都需要下咒的人親自去解,絕不是你活過來就能搪塞的。”他說著,那種委屈的表情又來了,枯著眉道,“你就當我小肚雞腸吧,反正本君在所有人眼裡,從來不是好相與的。我們的婚事,你之前說‘再說’,那我能不能先下詔書公佈婚約?至於婚期,我不逼你,一切你說了算。”
天帝陛下在婚事上可說絕對單純,只要名義上能牽絆住她,即便婚約有名無實也沒關係。這麼做耽誤的是誰?當然是他自己。麒麟族第一代祭司定下過規矩,後世祭司不得成婚,她早就作過孤獨終老的準備。他呢,垂治九重,婚姻兒戲不得。宣佈了婚約,萬一遇上合適的人,就要白白錯過了。
“你做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麼?”
似乎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對他的侮辱,他面色不豫,“玄師不會以為,本君為這段感情弄得傷痕累累,是在開玩笑吧?”
如果真的是玩笑,那麼代價未免太大了。
她低下頭囁嚅:“剛才仙君讓我看了三生冊,有些東西不能不信……”
天帝有些意外,沒想到安瀾入琅嬛是為了取三生冊。這刻也顧不上天規不天規了,他急於詢問,“冊子上是怎麼說的?”
要論及婚嫁,玄師難免也有些小兒女情態,不願意正面回答他,推脫道:“沒什麼。”轉過去整理祭臺上香燭,不再理會他了。
天帝的一顆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裡,他知道她的脾氣,當真沒什麼,絕對會直截了當告訴他沒希望。既然沒有斷然回絕,那就證明“有什麼”。
唇角忍不住要揚起來,雲袖下的拳握了又握,都遏制不住他的欣喜若狂。自從師承白帝起,他就把自己鍛造成了無慾無求的機器,但在關於她的這件事上,他終究還是有求的,甚至*無邊。
歡喜但不能冒進,他獨自在地心轉了兩圈。待情緒平穩些了,重新換了持重的模樣,陪在她身邊打下手。她拈香,他為她壓實爐裡香灰,她給殿裡掌排燈,他捏著蠟燭從相反的方向一一點燃,向她匯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