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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屬黑龍江省政府財產,只能由黑龍江省主席調配,不得以任何形式和理由隨意佔用。
這算是變相解決了黎嘉駿長久以來的擔憂,即使表面上充公也好,至少不會被接下來湧入齊齊哈爾的日本軍官強佔房子住了。
也意味著,黎二少要回來了。
黎嘉駿心情複雜,有喜有悲,她本是感動於黎二少一顆赤子之心的,無論曾經的擔憂和難過都自己默默的消化了,可現在,隨著馬占山的投降,一切都變成了笑話,別說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二哥,大概二哥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其實信裡還是可以說很多的,但是他全然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別的一點都不透露了。
幾天後,黎二少回來了,他整個人已經變了樣子,以至於開啟了鐵門露出整個人時,黎嘉駿差點沒認出他來。
他黑了,瘦得顴骨都凸了出來,精瘦的身體裹在灰藍色的軍官服裡,衣服乾淨整齊,人卻因消沉而顯得有些傴僂,彷彿直不起腰,抬不起頭。
看到黎嘉駿時,他蠕動了一下乾裂的嘴唇,眼神焦灼的上下看著,等確定了她沒受什麼傷後,又垂下了眼,不停的抿著嘴,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出征時的意氣風發,撤退時的義憤難平,到現在投降了回來時,已經全變成了一層陰影,裹在他身上,像個行屍走肉。
黎嘉駿怔怔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在看到二哥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忿忿不平全都消失了,徒留下滿腔的悵惘。
她有什麼權利和臉面去責怪他?她明明知道歷史的程序,明明知道這必然是一條失敗的道路,就像所有這個時代的人心底裡預感的一樣,卻又因為馬占山的振臂高呼而心存了希望,以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心情放任著自己的熱血和仇恨,然後被現實和歷史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回來,疼得至今回不了神。
即使看過眼前的場景再回到三個月前,她還是沒法也不會阻止二哥的投身其中,所以現在,她就應該陪著二哥承擔這一切。
兩人大眼瞪小眼許久,都說不出話來,最終她只能嘆口氣:“哥,什麼都別說了,進屋吃飯。”說罷,抓著黎二少的手就想往裡走,剛一拉起他的手,黎嘉駿就一抖。
好像另一個人的手……
二哥的手,她不知道握了多少次,總是秀氣,暖和,骨節分明,它握筆,握相機,翻書,做一切好看的事情……一切絕不可能把他的手變得這般粗糙的事,現在的手,堅硬,僵冷,滿是老繭和紋路,似乎平白的大了一圈,她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