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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博釗心說算了算了,惹不起,這鍋還是我洗吧。

仨孩子坐了三天的火車,嚴重的睡眠不足,等陳麗娜喊來草草洗了個腳,通了個頭,就一個個的就又躲到床上,黑咕隆咚睡大覺去了。

熱炕上躺了半天,不見聶博釗進來。

陳麗娜於是找了出來,就發現他在客廳一邊兒的小臥室裡,獨自一人裹著個軍大衣,正在床上看書。

北方為啥要生炕,就是因為冬天火牆燒起來炕暖和。

支床,則是因為夏天睡床舒服。

但是,大冬天睡床的,陳麗娜還是頭一回見。一見她推開門,他立刻就翻坐了起來,正襟危坐:“小陳同志,這麼晚了,你進來幹啥?”

“你就不怕給凍死?”

“習慣了就不冷了。”聶博釗身上還是大棉襖,一件綠皮軍大衣只能蓋住上身,兩條長腿蓋不住,露在外面的腳踝都是青的。

“就那麼怕和我睡?”陳麗娜才從隔壁出來一會兒的功夫,凍的毛髮都豎起來了,她就不信聶博釗不冷。

聶博釗語重心長:“小陳同志,咱們這不還沒扯證嗎,睡一起不大好吧。”

陳麗娜白了他一眼:“放心,你仨兒子睡中間了,我不吃你。但是,你就不應該跟我談談,你一個參加工作滿七年的男人,家徒四壁的原因是什麼?前妻又是怎麼死的,為啥你才一進門,就有人拿油漆潑你家的窗簾兒,這種種事兒,我咋就覺得它那麼怪異呢?”

這些秘密,上輩子到死,聶博釗都沒跟她說過。

他上輩子見她的時候,釗氏置業的老總,風度儒雅,健談開朗,幽默又風趣,跟現在完全就是倆碼事兒。

陳麗娜聽過他的種種傳說,對於他的過去好奇極了。

而現在這革命夫妻的關係,又能逼著他把這些事全說出來。

她能看透聶博釗所有的一切,聶博釗對於她卻是一無所知,陳麗娜覺得有趣極了。

半個小時後,經過陳麗娜不懈的奮鬥,聶博釗總算也躺到大炕上了。

至少四米寬的大炕,鋪著羊氈,人往上面一躺,哎喲喂,燙屁股。

“孩子媽和我是同屆的大學生,不過,她家是咱們隔壁漳縣的。從工業大學出來,我們就一起到了石油基地,當時不是咱們和毛子還有技術合作?毛子支援咱們開採自已的油田,我和她是第一批到咱們這石油基地的工人。我研究機械採油技術,她在後勤上。”

“嗯,革命夫妻,一溜水兒生了仨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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