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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惚的有燈光晃動。
這營帳比較靠後,相對來說比較安靜和偏僻,就是巡視計程車兵也只是偶爾來這裡轉一下,見無事便很久不再過來。
營帳之內,一個文士模樣的人正坐在書案之後,書案之上堆滿了各種書紙,顯得頗有些雜亂無章。
那昏黃的燈光,便是桌前的油燈發出的光芒。
這文士看年歲在四十多歲,年紀不算太大,但鬢間和鬚髯之中已然夾雜了些許灰白顏色。
此時此刻,他正靠在桌案後的靠椅之上,神情凝重,臉色陰晴不定。
正是丞相府文書長史陳尚之。
陳尚之三十三歲起追隨蕭元徹左右,當時蕭元徹不過剛剛到充州,自領了奮武將軍。
陳尚之乃是充州大戶,雖然算不上大族名閥,卻頗有家資,他識得蕭元徹他日定然是一名豪傑,故而傾盡家資助蕭元徹招兵買馬,打造兵器。
起初蕭元徹視陳尚之為左膀右臂,大小事宜皆會同陳尚之商議,兩人的關係十分親密。
無奈,陳尚之才能有限,謀略亦是尋常,寫文章卻是頗為得心應手,蕭元徹最初便讓他做了奮武將軍帳下的別部司馬,負責文書方面的事務,倒也待他不薄。
可是隨著蕭元徹的勢力日漸做大,尤其是他的陣營之中來了郭白衣和徐文若之後,蕭元徹去找陳尚之商議事情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便是想到去找他,他說的一些建議,蕭元徹也多有不用。
反而郭白衣和徐文若所建之言,蕭元徹倒是屢屢用之。
久而久之,陳尚之覺得自己的地位已然被這兩個後來的人所取代,蕭元徹的心中,他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由是愈見鬱悶。
待蕭元徹用郭徐二人之計,奉天子以令不臣,控制了京畿、充州和灞州之後,進位司空,自然對麾下文武論功行賞。
陳尚之原以為,憑著他首資之功,加上資歷又老,定然不是中書,也得身居要職。
可是,蕭元徹拜郭白衣為軍師祭酒,又拜徐文若為中書令君。
而自己卻只是做了一個五品的司空府文書長史。
雖說,位居文臣第三,在程公郡等人之前,卻在郭徐二人之後。
他心中憤懣,更生怨懟。
可是卻無法明說,只得整日生悶氣。
憑什麼自己首資之功,又是老臣,卻在郭徐之下,就因為他們會一些見不得光的小伎倆?
陳尚之越想越氣,越來也眼紅。
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