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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自然成了無人敢去招惹的瘟神惡煞,現在要去拿人,就勢必要透過國舅,可是這國舅肯把人交出來嗎?
原以為見到了曙光,誰知一個國舅卻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幻滅了,折騰了一夜,結果卻落了個一場空。
王司吏道:“大人怎麼想?”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隨即道:“想?還能怎麼想?把人家老窩都端了,難道最後關頭還要放棄嗎?走吧,給我去備馬,咱們去會一會這個壽寧侯。”
……
壽寧侯身為張皇后的同母弟,身份顯赫,因此侯府與東安門離得並不遠,侯府的規格也極為宏大,磨磚對縫的灰色磚牆簇擁著懸山式的門樓,房脊的兩端高聳著造型簡潔的鴟吻。椽頭之上,整齊地鑲著一排三角形的“滴水”。簷下,便是漆成暗紅色的大門。厚重的門扇上,鑲著一對碗口大小的黃銅門鈸,垂著門環。
過了中門,迎門便是一道影壁,瓦頂、磚基,四周裝飾著磚雕,中心一面粉牆,無字無畫,像一片清澈的月光。影壁的底部,一叢盤根錯節的古藤,虯龍般屈結而上,攀著幾莖竹竿,纏繞著繁茂的枝幹,綠葉如蓋,葴蕤可連線地面,每逢春夏,紫花怒放,垂下萬串珠寶。只是這時正是入冬時節,影壁上並看不到這盎然的春意。
影壁和大門之間,是一個狹長的前院,乃是門房和外客廳所在,此時門房已經亮了燈,兩個門子出來悄悄開啟一點兒門縫朝外頭瞄了瞄,隨即一個門房冷笑道:“這些不知死的校尉,只怕咱們侯爺下手還是輕了些,他們到現在還不肯走。”
另一個道:“侯爺吩咐,叫咱們在這兒盯著,瞧這模樣,這些校尉若是不走,你我豈不是一夜都不能睡?”
“哎……大半夜撞到這種晦氣事,真真倒黴。”
“不過侯爺不是也沒有睡?天玄道長落難與此,想必侯爺現在還在作陪呢。”
另一個門子聽了,朝外廳看去,那外廳果然隱隱約約的閃出燈火。門子不禁低聲道:“據說天玄子道長這一次也受了驚嚇,天一道被那些賊校尉圍了,殺了不少人,好在天玄道長自有天佑,才僥倖逃出來。”
“哎……且先別管這個,走,咱們先躲一會兒懶去,諒這些校尉也不敢衝進來。”
這二人一步一搖地進了門房歇息的小房子,侯府裡又陷入了沉默。
張鶴齡不過三旬上下,面板白皙,身子骨顯得還算精神,此時他穿著一件道服,手中抱著茶盞,正與驚魂未定的天玄子張靖閒談。
張鶴齡雖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