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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惱之色,不過張茹這時候已經能猜測出柳乘風一點兒心思了,現在的柳乘風,想必一定後悔的很,能讓這柳乘風后悔,倒也是一件快事。
張茹正色道:“黃震造反,張某身為東廠檔頭,豈可不聞不問?”
這句話說的大義凜然,是告訴柳乘風,他這不是搶功,是為了公務而來。
柳乘風淡淡笑道:“張大人好算盤,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冠冕堂皇的好,其實我知道,我一來到這北通州,張大人就已經安插了人手。”
聽了柳乘風的話,張茹微微愕然。
隨即柳乘風笑了笑,繼續道:“來到北通州赴任的時候,有個叫張振的書吏一直守在千戶所裡……”柳乘風露出譏誚之色:“連司吏都沒不來千戶所了,一個書吏卻是在這兒兢兢業業,這個人,要嘛就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實在沒有去處,只靠著這份薪餉過日子,這話兒,我當時聽了信。可是這個人,畢竟會有嫌疑,別人都走了,唯獨他留下,這就是最大的疑點,於是後來我向他承諾,願意給他一筆不小的賞錢,正如他之前說的那樣,他家裡有老有小,按道理,這錢他該會要才是,大家都不是聖人,這賞錢既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他有什麼理由不要?可是他偏偏不要,反而說不敢居功。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這個人不要錢,卻肯做事,一定另有所圖,我仔細一琢磨,他想要的,多半是取得我的信任。”
柳乘風像是在敘說著家常,目光幽幽的看著張茹,似笑非笑的繼續道:“他為什麼要取信於我?為什麼想要得到我的信任?我一開始,還懷疑他與亂黨有勾結,於是便叫人仔細盯住他,可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個張振,居然是張檔頭布在千戶所的棋子,你利用他,在千戶所裡打探訊息。”
張茹臉色有點兒變了,那張振,不但是他的棋子,說起來還是他的同宗,原以為張振是放置在柳乘風身邊的一步好棋,誰知道這柳乘風居然有就有了察覺。
只是令張茹大惑不解的是柳乘風既然明知這張振是東廠的人,卻為什麼還透露出這麼多訊息,將千戶所的一切行動,都透過張振傳達到自己身上。
而且這些訊息,都沒有錯,從柳乘風裝病出北通州,再到山東等地去親兵平叛,甚至連今夜行動的時間,都一丁點也沒有出差錯,正是憑著這些訊息,張茹大膽的選擇放棄東廠位於北通州的衙門,潛伏在這兵備道衙門附近,等到平叛大軍一到,立即混水摸魚,強先拿下兵備道,取了黃震的人頭。
張茹越想,越是覺得大惑不解,而柳乘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