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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畫像,都說當今岳飛像最惟妙惟肖的畫作就在東廠,果然是沒有說錯,畫中的嶽王爺宛如天神下凡,勒馬提韁,正氣磅礴,只是可惜,這麼好的一幅畫,卻是懸掛在了這素來被人唾罵的東廠值房裡。
蕭敬和柳乘風分賓坐下,幾個錦衣衛的書吏過來伺候,又是斟茶又是遞水,還有人給蕭敬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水,蕭敬不疾不徐的吃了藥,整個人鬆弛下來,道:“東廠這邊,確實是有些線索,既然皇上已經有了旨意,雜家也就不隱瞞了,你說的不錯,廠衛一家,這時候再勾心鬥角,也不是朝廷之福。”
他說這話的時候,實在有些勉強,什麼廠衛一家,平時錦衣衛爭功的時候,可一點兒也沒有客氣過,現在倒是說一家了。只是眼下,既然不得不賣這人情,自然要說幾句好話,讓人家欠著自個兒一份人情。
柳乘風卻是呵呵一笑,道:“好說,好說,不過有言在先,東廠這邊不得有絲毫隱瞞,否則的話,若是錦衣衛往後在探查時有了偏差……”
柳乘風故意把話兒留了半截,意思也很明顯,你要是不把知道的都抖落出來,以後出了事,就肯定是賴到東廠頭上,和錦衣衛無關,這麼大的關係,你蕭敬未必擔得起。
蕭敬心裡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可是偏偏,又不得不乖乖答應了,隨即正色道:“廉州侯想必知道,半個月前,錦衣衛將注意力放在上高王身上的時候,雜家已經開始佈局,遍佈了眼線在迎春坊四周了吧。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咱們的番子在北通州那邊抓到了一個明教的反賊,雜家是從他的口裡,打探出了明教似乎要在京師裡有頻繁活動的訊息。”
“此人現在在哪裡?可錄了口供?”
蕭敬嘆了口氣,道:“口供倒是錄了,不過訊息也只有這麼一點,後來他實在受不了拷打之苦,咬舌自盡,怪只怪事情發生在北通州,當地的番子還不知道此事的嚴重,一味拷打,結果卻失了這重要的線索。”
柳乘風沒有說話,只是抿了抿嘴,繼續聽蕭敬的下文。
蕭敬道:“雜家聽了這訊息,自然暗中開始佈置,讓人四處打探訊息,後來一想,明教要想活動,立足點只怕唯有迎春坊,迎春坊那邊外來人口極多,成員複雜,三教九流都有,很難查出底細,因此邊決心將這目標放在迎春坊上。”
柳乘風不禁點頭,若換了自己,只怕也會做出這個選擇,道理很淺顯,大明朝實行的是戶籍制,便是尋常的百姓要遠行,也要開具憑引,雖說太祖的規矩如今已經荒廢,成了一紙空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