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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飯量越來越小,動作越來越笨拙,甚至有時候上個樓梯都會摔倒。
瑪奇瑪給它看過很多次病,但都對這種自然界中所有生物都需要經歷的衰老束手無策。
十三年後的一個清晨,喵子沒有再睜開眼睛。
那天帕瓦哭得很厲害,連眼睛都哭腫了。
她不停地揉著眼睛,哽咽著問牧白,喵子是不是再也不會醒來了?它是不是會一直睡著?
這個問題她問了很多遍,牧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天牧白只覺得……帕瓦的精神好像恢復了。
那天帕瓦不再懼怕黑暗,她說如果黑暗中真的有鬼就好了,那她就能再見到她最愛的喵子了。
那天她一直在哭,但精神狀態似乎不錯。
但也僅僅是那天。
那天之後,她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懼怕黑暗、不敢一個人洗澡睡覺。
牧白一如往常地照顧著她,但有時候也會獨自望著大海思考那個問題——喵子是不是再也不會醒來了?
就像薇薇安一樣。
如果地獄裡的不是惡魔而是死去的人就好了。
他想不通為什麼,也許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答案。
喵子死後的第十七年,姬野寄來了一封信,上面述說著她最近的生活,說她過得如何如何自在,也不用為生計發愁,三線城市的節奏很慢,物價也很低,她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品嚐美酒、享受生活,還能拿著照相機去拍下許多美麗的風景。
信的後面附上了許多照片,都是她拍下的花花草草,其中有她自己親手栽培的,也有她在路上看到的。
牧白微笑著看完了那些照片。
最後一張照片是一張兩個人的合影。
照片上的姬野依靠在床邊,面帶微笑。病床上躺著的是早川秋,頭髮已經剃光了。
姬野說秋的病情惡化了,可能沒幾天日子。
她說她又賣掉了房子,想要帶著秋最後旅行一次。她說他的生命不應該在病房裡黯然流逝,他應該在山河間、花海中、銀河上走完最後一段路。
就像他的理想一樣遠大,就像吹過他枕邊的風一樣自由。
牧白沒有給她回信,只是默默將信封放進了床頭的櫃子裡。
牧白想要給她回信,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寄往哪裡。
他呆呆地望著別墅院子裡的小樹。
直到它也長成了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