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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敢再想了。
煙月紗內一片狼藉,花草皆被踐踏歪斜,紅紅綠綠碾成泥,酒香淹沒花香,連月光也被燈籠照淡了。
江凌飛站在窗前,看著昔日心血被糟蹋至此,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
而江家新掌門上任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調查那張古琴的來歷。尋了個別的藉口,沒提盧將軍與謝小姐,只說與西南部族有關。
掌門親自下令,與先前江小九偷偷摸摸的打聽相比,影響力顯然不可同日而語,僅僅過了三天,便又有一名雜役想起來,的確是有過這麼兩位客人,當時是住在二爺的院中。
江家二爺江南牧,已於五年前因病過世,膝下唯有一女,還早早就遠嫁到了滇南一帶,院子裡的僕役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一個耳不聰目不明的老人,問半天話,才能暴脾氣地答一句“我吃了,吃過了”。
雲倚風:“……”
“二叔身體向來病弱,從未習武,極少出門。”江凌飛道,“不過文采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格也十分溫和,算是江家的善心老好人。”
雲倚風道:“冒昧問一句,二爺他生前……紅顏知己多嗎?”若紅顏知己遍天下,那麼所謂的“對不起將軍”,似乎就有了某種解釋。
“不多,或者乾脆說是沒有。”江凌飛卻搖頭,“二叔只在十八歲時,受父母之命娶了門當戶對的李家小姐,此後兩人便相敬如賓,和和氣氣過了一輩子,在叔父過世半年後,嬸嬸也因傷心過度,跟著一道去了。”
至於李家小姐,也是家世清白、豪紳老財主的獨生女兒,世世代代皆居於丹楓城,與盧廣原、謝含煙更是扯不上半分關係。
那這就更奇怪了。雲倚風與季燕然對視一眼,江家的二爺與二嬸,聽起來都是深居簡出的本分人,那怎麼會認識謝含煙,還留她宿在院中?
“現在只是一人之言,尚且算不得準。”江凌飛道,“我再接著查一查吧,還有家中舊的書信賬目,也先全部翻過一遍,或許會有新的線索。”
聽起來是一項頗為浩大的工程,畢竟江家家大業大,宅子扯出幾里地,人口數量能頂偏遠西北一座城。雲倚風道:“這回可真是辛苦江大哥。”
“誰讓他是江家的人,又舍不斷江家的事,只能負責到底。”季燕然站在窗邊,看著各門派陸續離開,“鬧了這麼久,丹楓城總算能消停片刻。”
“丹楓城是暫時消停了,可訊息傳回隴武城後,黎青海怕就要坐不住了。”雲倚風慢慢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