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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情合理——否則要怎麼解釋那位南大人十幾年的平步青雲?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南飛唆使為真,卻不是受了先帝唆使,而是為了謝含煙。甚至更進一步,白河洩洪的最終目的,除了屠黎民、廢太子、亂天下外,或許原本就包括了殺廖寒,殺了廖將軍唯一的兒子。
雲倚風問:“謝含煙還和廖將軍有仇?”
季燕然道:“民間多有傳聞,盧將軍被困峽谷,廖將軍手握重兵,卻未曾出戰相助。”
這其中自有軍事上的考量,但在被仇恨淹沒了心智,只想為情郎報仇的人眼中,是看不見的。
先帝此生對南飛唯一的稱讚,便是“進獻西南山地民俗志三十八卷,有大功於社稷”,當時朝臣大多是不相信的——西南啊,地勢複雜險峻,南飛無非也就去了一年多一些,總共帶了十幾個人,怎麼就能編纂出三十八卷地方誌了?定是皇上為給他升官,隨便找了個理由,拿現成的功勞充數。
季燕然道:“我猜南飛因傾慕謝含煙,所以不惜綁架木匠,替盧將軍修建廟宇。而謝含煙則以西南地方誌為交換條件,那或許是盧將軍所著,或許是鷓鴣的手筆,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南飛因此得以平步青雲,官居高位,這麼多年來,怕也暗中給了她、給了野馬部族不少方便。”
雲倚風暗想,照這個推論,那麼殺害廖小少爺的最終兇手,其實應當是南飛與謝含煙?南飛已死,至於謝含煙……有個江凌飛夾在中間,不管怎麼說,再十惡不赦也是親孃,解決起來怕是有些棘手。
季燕然拍拍他的腦袋:“先將瘟疫治住吧,別的事情,往後再說。”
夜深人靜時,雲倚風趴在他胸前,聽耳邊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風將四周的紗幔輕輕揚起來,搭在他單薄肩頭,季燕然撫開那些輕紗,將人拉到懷中:“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也不辛苦。”雲倚風笑,“王爺病得聽話乖巧,不像我那時,泡個藥浴都要滿山跑。”
季燕然俯身,在那微翹的唇角處親了親:“今晚好好睡,我守著你。”
因這一句話,雲倚風便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如一隻睏倦疲憊的小獸,在情人懷裡睡得萬分香甜。連日的奔波疲累皆化為酥麻暖流,順著脊椎遊走於四肢百骸,外頭還在“沙沙”落著秋初小雨,總之,這個夜啊,萬事萬物皆靜謐,美好安寧。
就是維持的時間有些短。
翌日天還沒亮,梅竹松便在外頭匆匆敲門,說是找到了那半瓶解藥裡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