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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倚風手下一頓,拖出粗粗一團墨痕來。光是想一想要親筆寫一封遺書給他,便覺得心中酸脹,如有一把泡了醋的小刀,正細細割下一片又一片的肉來,疼得整個人都傻了。
季燕然剛將一筐黃杏洗乾淨,就見一道白影飄了出去。
“雲兒?”
“我去買點燻魚!”
聲音挺大,惹得街坊鄰居都笑了,都說那位白衣公子看著不食煙火,可當真是愛吃魚和肉,又一天到晚懶洋洋的,像只富貴人家養的雪白波斯貓。
雲倚風一路出了城,跑得有些跌跌撞撞,最後幾乎是撞開了面前半扇木門。
梅竹松正在院中曬藥草,被這“轟”一聲嚇了一跳,又被滿頭細汗的雲倚風嚇了第二跳。
“這是怎麼了?”他趕緊將人扶到桌邊坐下。
“心口疼。”雲倚風唇色發白,強撐著問,“是毒入心脈了嗎?”
梅竹松握住他的手腕,試了片刻後道:“我先替你扎兩針,歇一陣會好許多。”
雲倚風點點頭,又問:“我還有多久?”
梅竹松心下不忍,卻也不能再瞞,便道:“……月餘。”
雲倚風沉默許久,說,嗯。
又說,多謝前輩。
銀針刺入穴位,渾身果真便舒服了許多。雲倚風趴在鬆軟的塌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覺,醒來時,外頭已是漫天夕陽,金的紅的擰在一起,壯闊恢弘。
季燕然正守在床邊,身形逆著光,看不清臉上是何表情。
雲倚風:“……”
“我餓了。”兵法怎麼說來著,先發制人。
季燕然將他抱進懷裡,抱了好一會兒,方才啞聲問:“舒服些了嗎?”
“好多了。”雲倚風笑,扯住他的衣袖,“走,我們去吃小酒館,不帶梅前輩。”
小酒館不小,是城裡最大的一座酒樓,燻魚很好吃,鴨肉也不錯。兩串紅燈籠掛在圍欄外,被風吹得晃晃悠悠,溫情脈脈。
雲倚風翻看菜牌,時不時問小二幾句,今日有沒有新鮮的白蝦,有沒有新鮮的蓴菜,哦,最後一筐河蝦剛剛被王老爺點走了啊,那你去廚房看看上沒上菜,若是還沒送走,就偷偷給我端來,放心,王老爺沒我有錢有勢。
小二被逗得直樂,也配合地壓低聲音:“行,我這就去給公子瞧瞧。”
他說完轉身,還沒來得及下樓呢,旁邊桌卻已經有人站了起來,朗聲笑道:“雲門主想吃蝦,只消說一聲便是,我這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