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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關係了!
一股從深心處湧出的恐懼,又再填滿我的神經,我記起了瑪祖大祭司七百年前寫在預言上的預言!
“人將活在悲傷和屈辱裡,直至持著聖劍的偉大騎士,在千里駝的引領下,越過連雲峰,踏入淨土,以他偉大的心胸,高超的智慧、不世的劍術,無盡的哀傷,使果實重新在泥土中茁長出來,河流回復清澈,生命回覆快樂,他會訂立大地的新制度,確立和平幸福。”
莫非宿命終要將我捲進了淨土的嚴冬去,我是否真是那會把春天重新帶到這樂土的人?
我在採柔身邊跪了下來。
假設真有一股超越人類的力量存在著,我願意臣服在它的意旨下,遵照它的安排行事,只要它不將採柔從我的手上奪走,只要採柔以後再也受不到傷害。
採柔呼吸平勻,酣睡過去。
我不敢睡,因為沙盜隨時會來,這處的死者武技平庸,沒有像杜變那種人物,所以杜變仍未死,隨時會來。
我將撐帳幕的粗棍收集起來,用繩索紮了一個能在沙上滑行的擔架床,在上面鋪了厚厚的羊皮氈,再將採柔小心地移放其上,讓她壓著魔女刃,在她上面再蓋上毛毯。
她一天不好,魔女刃便不會離開她的背脊片刻。就是“沙漠之王”杜變。
當晚午夜,我們繼續行程。
本來我還想在綠州耽上幾天,待採柔傷勢進一步好轉,可是想到沙盜隨時會來,實是不宜久留。
夜行曉宿,三十天後,採柔已可和我共坐千里駝之背,大黑反成為了滑架床的擁有者,威風八面地讓飛雪當它的御騎。
沒有一個地方比沙漠更孤寂荒涼,在晚上幸而還有星辰作伴,當然還有懷內蜷縮在厚氈內的玉人,摟著她便像擁有了整個原野,整條長河,在這裡,連思憶綠野河湖也是一種負擔和痛苦。
這夜天氣寒冷,東北風狠狠地颳著,冰寒徹骨,大黑在氈內瑟縮一團,靈敏的鼻藏在大尾的厚毛裡,我也不時打著哆嗦,只有飛雪和千里駝們木無表情地默默前行。
若非天上星辰,我們將會完全喪失了方向,甚至乎時空的概念。
近天光時,我們越過了沙丘和爍石平原的交界處,景色開始又有變化。
東一塊西一塊的奇巖怪石,由地上冒起,點綴著這幹曠的平原。
第二天晚上,才走了四、五里路,我們發現自己到了一片由百頭和卵石構成,混雜著紅、緣、白,甚至紫色的平原,一道乾涸了的河壯遺痕,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