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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燈照出一小圈光暈,橙黃色的光,微微有些黯淡。
怕摔跤,張羨齡走得很小心,只低頭看路,隱隱約約嗅見一股清清淡淡的香氣。
越往前走,花香越濃,好像誰把梅花香水打翻了似的。
張羨齡抬起頭,只瞧見離她兩三步遠的梅樹。只可惜遠處一樹又一樹的梅花為夜色所染,陰陰沉沉,看不真切。
梅影交橫的小路一路逶迤往上,走到盡頭,繞一個彎,豁然開朗。
一座高大闊朗的宮殿出現在眼前,看著有兩層樓高,四角懸鈴,寒風一過,叮叮噹噹響。
張羨齡一抬頭,正好瞧見朱祐樘。
他獨自站著,背對十里梅花香雪海,披著四合如意雲紋鶴氅,是玉一樣的青色。也許是聽見了腳步聲,他徐徐回首,與張羨齡的視線恰好對上。
“來了。”
“嗯。”
張羨齡踩著亂瓊碎玉,一步步走向他。
“在看什麼呢?”
“看這座宮殿的名字。”朱祐樘指給她瞧,“此殿名為廣寒殿。”
張羨齡仰起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宮殿:“不對呀。”
“嗯?”
“既然叫廣寒殿,外頭應該桂花樹,種什麼梅花呢。”
“那是不是裡面還得養只兔子。”
“也不是不可以。”張羨齡一本正經道。
朱祐樘搖搖頭,在夜色裡執起張羨齡的右手:“我叫宮人收拾過了,今夜咱們住在這裡。只可惜——忘了給嫦娥仙子準備一隻兔子。”
張羨齡側臉看他,鬢邊垂下一縷碎髮:“你不是我的玉兔嗎?”
這話一出,兩人都輕聲笑起來。
朱祐樘用食指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膽子越來越大了。”
“那也是你寵得。”
朱祐樘嘴角噙了一絲笑:“別貧嘴了,笑笑,跟我上仙樓。”
這是為何?
張羨齡有些不解,被朱祐樘牽著,登上仙樓。
寒夜仙樓,玉帷四垂,燈火闌珊。四面的窗戶皆是推開的,雪色入簾,濺著點點銀光。
倚窗而望,恰見白雪與梅花林在夜色裡的剪影,疏疏朗朗。
“要是白日來就好,這時候,哪裡看得清梅花呢?”
聞言,朱祐樘輕輕搖頭,取下腰間的短笛,搭指一吹,笛聲清脆又富有穿透力,響徹夜空。
下一剎那,一盞又一盞宮燈接連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