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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推開小廝,親自扶著姜秀潤上了馬車,一邊低聲問:“替你解了煩憂,要怎麼謝我?”
姜秀潤哪裡用他扶著上車,自避開了他的手,同樣低聲道:“君原本可以低調些,何苦弄得這般盡人皆知?沾染了我的屋宅!”
秦詔原本是要得到這女子的感念,沒想到得來的卻是申斥。
他剛立起眉毛,姜秀潤已經鑽入馬車趕著回太子府了。
她如今在太子府裡寄住,可是不敢白吃白喝,加之瞭解這位太子表面不露聲色,其實不愛養閒人的吝嗇後,吃起太子府的米飯來都是心有忐忑。
這邊見過了哥哥,知道他平安無恙後,便領著白淺趕回太子府裡,主動向太子請示,可在何處略盡綿薄之力。
朝中這日休沐,太子呆在府裡也閒來無事,也沒有束冠,只簡單用一根玉簪固定了濃黑的長髮,身著滾了毛邊的寬大厚袍,批完了公文後便對著書齋對面冰封的湖面發呆。
前世裡的太子也是這般的無趣。
不過後來,他倒是偶爾在繁忙的政事之餘參加宴會——起碼由她替秦詔操辦的宴會,差不多都是會來的。
只是來了宴會上,品不出酒的甘美,卻不甚愛與人聊天,偶爾倒是會跟她說上幾句,現在也記不大得聊的是什麼。
總之,鳳離梧便是這樣一個有心討好,卻無處下手的清心寡慾之輩。
她總不能拉一張列國地圖,挨個劃圈,跟他說“這些將來都是殿下的”來討他歡心吧!
鳳離梧見公子小姜來了,倒是開口問道:“你的兄長可安置妥當了?”
姜秀潤看不敢跟太子抱怨自己的宅院被連累貶值,只恭謹謝過太子為自己解憂。同時又試探問道:“雖然意欲謀害在下之人盡除,可是那申雍豈肯善罷甘休……”
鳳離梧眼望著湖面上一隻嘗試著敲開冰面捕魚吃的水鳥,和緩道:“哦,他竟會這般的執著?僅僅是擔憂你與姜之回國,會繼承王位?”
姜秀潤的心提起來,擔憂秦詔是否跟他說了實情,只低低道:“我在波國時,便與申雍關係不睦……”
鳳離梧沒有再問下去。畢竟這公子小姜為人的恣意囂張是盡人皆知的。人緣不好,有情可原。
姜秀潤怕他再問下去,便諂媚道:“聽聞太子早上未食,眼看快中午了,若再不食,恐怕是要傷及腸胃。”
鳳離梧心知這少年是好吃的,不過他昨日在船塢上只食了一碗碎餅做的湯麵後,今晨未及食飯便趕著出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