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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總算把目光從東天上神那張尊臉上移開了。
“不知道地面上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尉遲銳突然蹦出來一句,“元駒還在地上呢。”
提起這個,兩人心都往下沉了沉,一時相顧無言。尉遲銳望向頭頂剛才宣靜河把他們送出來的方向,忍不住問:“——到底怎樣才能殺死鬼太子?”
宮惟緩緩地搖了搖頭:“鬼太子是人心的惡面。這世間善惡是流動且守恆的,所以鬼太子永遠不會死,最好的結果是把他徹底封印進黃泉最深處的混沌之境,利用他的神力支撐鬼垣運轉,但他本人卻再也不能流竄於人世間。”
尉遲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應愷會怎樣?”
“……”
三途河轟鳴而過,岸邊生著瘦高佝僂、枝節怪異的樹,一根根扭曲的尖枝竭力伸向血灰色的天穹。
沉默良久後,宮惟終於開口低聲道:“其實我對應愷負有一種責任,很多年前他還心智未全的時候,是我讓他引起了鬼太子的注意。”
尉遲銳:“哈?”
宮惟盤腿坐在高高的河岸上,望著廣袤河面上灰白的濃霧,半晌深深地、重重地呼了口氣,說:“這事要從上萬年前開始說起……那時我剛誕生出來沒多久,心智還很幼小,對世情十分懵懂,長大的速度也比曲獬緩慢很多。”
尉遲銳皺眉正色道:“為什麼?”
“啊?”
“為什麼你比鬼太子慢很多?”
“……”宮惟眨巴眨巴眼睛,說:“長生,善惡就是如此。人性生來就帶有矇昧的惡,不需要教育,也不需要引導,原始的殘忍從出生起就刻在每個人的求生本能中。但善良卻是到了後天才能有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也同樣是這個道理。”
尉遲銳一手托腮,思忖片刻後才似有所得,頷首“唔”了一聲。
“上天界的神分為兩種,一種是天地所化,遠在太虛,萬古長存,人間對它們來說不過是三千世界中的一滴水,人類的繁衍和滅亡也不過只是一滴水從落下到乾涸的過程;另一種是凡人昇仙封神,亦是地位尊崇,但並不能隨天地永存,到了一定境界就會化歸萬物、神遊太虛,從上天界永遠地離開了。”
“因此上天界廣袤清冷,我經常化形來到熱鬧的世間遊玩,揣摩觀察世人百態。”
宮惟頓了頓,似乎正陷入某種悠久的回憶中,輕聲道:“那時是九千年前,有一次我偶然上青丘閒逛,遇到了一群狐狸,正聽它們同我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