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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武器就是大燕律法。
哪怕強權時常凌駕於律法之上,哪怕偶爾會出現禮樂崩壞、官官相護的局面,哪怕知道自己很可能會收穫到一個失望的結果,慕秋還是願意去相信大燕律法。
因為在這十年裡,教她這個理念的紀安康一直是這麼做的。
他是知府衙門一眾獄卒裡能力最好的一個,矜矜業業做了二十多年的獄卒,但因為這樣的愣頭青品性,直到死都只是最普通的一個獄卒,固執得令人頭疼,也令人欽佩。
即使現在慕秋被接回慕家,還拿到了她母親的所有嫁妝,慕秋的心態依舊沒有調整回來。
和養父紀安康相處十年,這十年裡,紀安康一直在堅持的事情,除了飲酒外,便是小人物那微不足道的正義感。
有時只是隨口仗義之言,有時只是雨天裡的隨手攙扶,有時只是給牢房裡的犯人加些飯食,這些細枝末節有時候甚至不值得搬到檯面上說,但最後,紀安康死在了追擊盜匪的雨夜裡。
他死得很悄無聲息,被人發現時屍體早就涼透了。
他是真的用了一輩子去踐行自己的正義感,哪怕微不足道,依舊遇到不平則鳴。
慕秋以前覺得他很傻,覺得他這樣的堅持毫無意義,和紀安康說時,那個面板黝黑麵相憨厚的中年男人只是哈哈一笑:“你還小,你不懂。”
而等她開始慢慢做出和紀安康一樣的選擇時,這個教導她長大的養父已經離開了她。
……
秋意漸濃,溫度越來越低。
白霜從院外走進來,隔著半開的窗戶,看見慕秋坐在窗邊發呆,身上連一件外袍都沒披著,她臉色微變,拎著裙襬快步走進屋裡,給慕秋加了件外衣。
肩上多出的重量讓慕秋回神。
她側頭去看白霜,唇角微彎,說了句讓白霜摸不著頭腦的事情:“躲果然是沒有用的,現在這個手段只不過是他給的一個小小警示罷了。”
“小姐在說什麼?”
慕秋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沒什麼。大伯母現在在東府嗎,我想去找她。”
“奴婢去問問。”
白霜行禮,退了下去,片刻又匆匆走了進來。
“打聽好了?”
白霜這麼快就回來了,慕秋側頭看向她,詫異問道。
“奴婢走到門口,遇到了過來稟報的門房。”
白霜解釋一句,走到慕秋面前,將一封書信遞到慕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