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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床頭照料著。
沈桑寧便將小房間留給了祖孫倆,自己與雲昭、紫靈擠一間上房。
夜裡挑燈,將今日所發生的事寫成書信,明早傳回公府,讓公婆知情,再看京中形勢隨機應變,順便將謝玄的腰牌一併捎回去。
她寫完,雲昭已經躺在榻上外側睡著了,她跨步到床裡側時,雲昭倏然睜開眼,一把抓住她的腳踝。
待看清臉,雲昭的眸光稍微溫和些,鬆了手,抱著劍往外挪了挪,“快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嗯。”沈桑寧躺下後,紫靈才爬進最裡側。
周遭早就安靜了,沈桑寧明明很困,可她總是想到那碗餛飩,心裡很不是滋味,過一陣又清醒了。
她整個人都縮排被窩裡,手心放在肚子上感受著自己的體溫。
命運弄人,有的人生來貧苦,有的人生來不被家人所喜,還有的,從一開始就是算計,根本沒有機會降生。
沒有出生的胎兒,他們感受不到痛苦,痛苦是留給活著的人的。
那些被迫懷上孩子、又被迫落胎的女子,她們還會有家嗎,她們回家後,家人還會接納她們嗎?
馬家父子死得輕鬆,可被迫害的女子還活著,不僅要承受身體的痛,還要遭受世人指點,將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現在想來,雲叔歸來腰包空空,大抵是將銀錢給了那些女子。
可雲叔能有幾個錢,那幾個錢怕是抵不上大用處。
她心裡有了決定,閉眼睡了過去。
另一間上房裡,床前擺著兩個木盆,一大一小。
大木盆裡放著一雙大腳,小木盆裡放著一雙小腳。
“再給我加點水。”謝歡道。
齊行舟聽了,吃力地拎起水壺,往大盆裡加了些熱水。
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何這麼聽話,大概是白日裡被他救過的原因吧。
兩人坐在床榻上泡著腳,安靜得連窗外呼呼的風都無比清晰。
即便如此,謝歡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很享受,享受此刻摘了面具,能夠順暢地大口呼吸。
他扭頭看著身側裝蒜的小蘿蔔頭,“你多大了?”
齊行舟身體板正地挺著,正經地回答,“七歲了,”考慮到房中過於安靜,不想這話掉到地上,於是反問,“您呢?”
這麼小,就這麼“裝”,長大還得了,謝歡抬手摸一把他的小揪揪髮冠,惹得小屁孩頻頻皺眉。
至於自己多大了,謝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