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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房間的頂燈。
隨後，我注意到，窗戶上沾上了幾滴飄來的雨絲。
下雨了？
我皺了皺眉，開啟窗，立刻能感覺到溫度降了不少，好在雨不算大，地面也尚未溼透，雨絲只是零零星星夾在風裡，如一根根細針一樣冷冰冰地刺在臉上。
我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圈，準確地來說是一共五圈。
然後我又下了樓，拿起玄關的傘，出了門。
撐開巨大的黑傘，我一路疾步走到外面，街頭的拐角超市處，那個男人仍曲著腿，坐在牆角，望著面前的一片虛空，好像在發呆。
沒有人再圍著他搭訕了，路人們都忙著去躲雨了，他把那隻裝滿零錢的鐵碗抱在懷裡，大概是不想讓裡面的紙幣淋溼了。
那一刻，他坐在灰濛濛的角落，雨絲令他溼漉漉的額髮垂在眼前，看起來真的好像一隻大大的，沒有人要的流浪狗。
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忍。
儘管理智告訴我，他也有可能只是在賣慘。
他賴在那兒不走，或許是知道我會出來找他，於是好順理成章地叫我看到這一幕——
不過就是逼我妥協，要我心軟而已。
而我向來很吃這一套。
我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前臂，將傘罩在我們兩人上方。
他從地上抬起頭，漆黑的眼睛盯著我，深不見底。
他動了動唇，似乎正欲說些什麼。
我立即在他說出任何可能我不愛聽的話之前打斷了他。
“行了。”
我一把拎著他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揪起來，惡聲惡氣地道。
“你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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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外插花”在上海話裡是偷情、出軌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