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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塑什麼樣個形象好。杏胡說:就按黃八和五富的模樣塑。五富說:我不行,劉高興長得好。杏胡說:按劉高興的樣子塑出來,那就不像個民工。五富那雀兒頭,又身疙瘩肉……五富就生氣了:我難看,塑個你去!杏胡說:塑個我又咋啦?本人長得不咋樣,聲音嘹亮,個頭有點矮,但卻有身材!做了個挺身仰頭狀,奶翹得多高。五富哼了一下,起身到樓上去裝排氣扇。
五富拾破爛時拾到了一箇舊排氣扇,拿回來插上電,扇葉還轉,就清理了油垢一直當風扇用。但排氣扇排出來的風是一股子,風力又弱,吹著並不覺得涼快,他便在床頭牆上釘一個木架,把排氣扇平放上去,可以睡覺時吹頭。五富的頭瓷實,他一直不枕棉枕頭,枕著磚,所以也不怕風直接吹。樓下的人還坐著說話,他不愛聽了,故意把釘木架的聲音弄得生響,叮叮咣,叮叮咣,像戲臺上的吵場子。我就上來訓五富。
事情就是這麼巧,這時候出了事了。事後我問五富你怎麼就想著上樓來釘排氣扇,是有什麼預感嗎?五富說:預感?我當然有預感!誰和我作對誰就沒有好下場,他這是完全在吹牛!我警告了他,這話再不要說,咱們四戶說是說,罵是罵,可誰出了事都得照應。
所出的事是這樣的,當我上來訓五富,樓前的巷道里有了汽車響,而且白光直晃,槐樹的影子就忽大忽小地照在五富的屋牆上。我說:這影子像鬼!五富說:有鬼都是黃八帶來的。話未落點,一陣腳步聲,樓下一聲驚叫,接著叮裡哐啷跑上來兩個人,開口就問:誰是朱宗?來人都穿了便衣,氣勢洶洶。五富的屋門原本半開著,他們還是用腳踢,踢開了門又彈過來,再踢一腳,拿出一個小硬本兒,那麼一晃:警察!我沒看清硬本兒是什麼,以為是強盜。
我後退了一步,靠在窗臺,窗臺上有一把小鐵錘。我說:我們拾破爛的,我們沒錢,同志!
來人又問了兩聲:誰是朱宗?誰是朱宗?
那個一米八左右的人解開上衣用衣襟擦汗,我已經清楚他在震懾我們:褲帶上掛著一副銬子。五富就哆嗦起來了。
我說:朱宗?我們不是朱宗。紙菸呢,五富你的紙菸呢,給警察同志發紙菸。
排氣扇從木架上掉下來,哐啷響,兩個人沒有理會排氣扇,屋裡的煙霧嗆得咳嗽,蹬了一下門要讓煙霧出去,門再一次反彈過來竟關上了。
五富說:這不是故意的,門是走扇子門。他拿了菸捲兒,菸捲兒開裂,用嘴抿了一下,遞向兩人。
兩人不接,說:你們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