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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
這個靈魂問題擊倒每一個想要積蓄籌子的縣城百姓,況且大家對籌子的保值期限都有隱約的擔心,就是再吝嗇的鐵公雞都開始放縱起來,很多人放工時剛領了籌子,就去買鴨湯米粉吃,饒兩個燒餅,吃得飽飽的,又去浴室洗澡,家裡也買了柴禾堆在那裡,幾個屋子都燒上火盆。往常只能全屋聚在一起,湊在火盆、火籠邊上熬冬的家庭,今年在冬日也很活躍,大家都出去做活,做完活回來一窩蜂又去浴室。徐地主走的時候,買活軍還在城裡建浴室呢,原本那一個是不夠用的了,還要再建三四個,男女分開,新開的一律沒有浴池,只有所謂的淋浴。
“連女流之輩都去浴室洗澡!”張老丈的眼睛瞪大了,“這成何體統!”
許縣其實也不是沒有浴室,不過那澡堂子並不多,均是縣中體面人家的男丁才能享受,多開浴室,將所有的男丁都納入洗浴範疇,這還在想象之中,但開設女浴室便實在太超出常識了。女子體弱,便是在盛夏也少有日日以澡盆沐浴的,多是拿白布揩拭擦澡而已。張老丈實在無法想象連女子都要天天洗澡的日子,而且縣中人家居然能夠服從!
徐地主嘆了口氣,這句話倒是發自肺腑,“老親家,命都要沒了,體統能當飯吃麼?”
他拿嘴巴悄悄地努著另一桌的買活軍,張老丈瞟了謝二哥一眼,謝二哥蒲扇般的大掌正捏著竹節杯喝茶,瞧著似乎一用力,連竹子都要被捏裂。
張老丈就不敢多嘴了,嘆口氣也倒茶來喝,緊著把那口光餅嚥下去。“唉!這世道!”
他們正在來時的茶棚稍微歇腳用飯,餘下三把菜刀也依言帶來了,開的價格和縣城一樣,這讓本地村民很是猶疑,聚在一起低聲商議著——但也不敢讓他們就這樣把刀帶回去,更不敢殺價。其實徐地主倒是理解他們的猶豫,菜刀究竟是有些價錢的,他尖著嘴吹茶,心想若實在不行,便帶回去也罷了,不必為難村民,日後終究還要常來常往。
幾個餅子啃完了,村裡人過來,掏出碎銀、銅板,還是買下了三把刀,徐地主那親戚更提出請求,“七叔,聽聞臨城縣啊裡招工做活哉,我啊幾個和你同路去看看?勞你照顧哉。”
南方十里不同音,他們的口音連張老丈聽著都有些吃力。徐地主請示地看看謝二哥,謝二哥微微一點頭,“縣裡也缺人,不過只發籌子,他們只能在縣裡用籌子買了東西回來。”
徐地主忙翻譯,村裡人不懂,他又用自己做例子解釋,指著空車,“都是籌子換的,到許縣賣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