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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感覺不到的------至少在他看來,大師兄一下午什麼都沒幹,只是在師父眼皮底下,拿著小刀在木頭上刻豎道.
此行程潛唯一的收穫,就是見識到了師父他老人家嚴厲的一面.
大師兄不出他所料,是個不折不扣的繡花枕頭,僅僅坐了片刻,屁股上就好像長出了釘子,左搖右晃,同時將周圍一干道童侍女指使得團團轉.
他一會嫌髮髻太緊,要重新梳,一會嫌身上有汗,要回去換衣服,一會要出恭,一會要喝水......水端來了,他不是嫌涼,就是嫌燙嘴,嫌這嫌那,反正就是坐不住.
他還時常要走神,時常要東張西望,時常要腹誹一下李筠木椿,間或在心裡哼一段侍女們新編的曲辭,反正心思完全不在刻木頭上.
程潛雖然不明白木頭有什麼好刻的,但對大師兄這樣的做派,還是頗為看不上地想道:"懶驢上磨."木椿真人早知道他這不成器的弟子得鬧這麼一出,在嚴爭鳴桌子上放了一個沙漏,沙漏是件精巧的仙器,全部漏完只要半個時辰,漏完嚴爭鳴的練習就能結束,不過只要他一走神,那沙子就會立刻凝滯住,半個時辰的沙漏每每能將他拖到天黑.
嚴爭鳴本以為在"得過且過"這方面,他們師徒二人能做一對知音,可每到練符咒的時候,師父都一反常態,變得有些不近人情.
木椿真人說過,他其實算是以劍入道的,以劍入道者大多心志堅定,不過也有例外,比如嚴少爺,因此必須加倍地鍛造,才不至於廢了.
程潛在旁邊看了一會,感覺對自己毫無進益,就收回了目光,悄聲問旁邊的道童要來了紙筆,他開始做起這一天的功課------先默寫門規,再默寫師父上午唸的《清靜經》.
木椿見了,嚴厲的神色終於柔和了些,衝他招招手:"程潛這邊來,你那裡背光."嚴爭鳴一皺眉,抬頭對上師父的三角眼.
大中午的哪有什麼地方背光?這分明是師父在給他好看,讓他看看自己還不如這小不點踏實.
嚴爭鳴偏頭看了一眼程潛的字,一時間忘了是自己要把他留下來的,不講理地遷怒道:"狗爪子按的都比這個工整些."程潛畢竟幼小,城府有限,聞言頭也不抬地做出了反擊:"多謝師兄教誨,狗爪子按得再工整也沒用,因為那畜生壓根坐不住."說完,他意有所指地瞥了那沙漏一眼,而嚴爭鳴七竅生煙地發現,那該死的沙漏果然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