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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瓦的混不吝,就算練刀也從來沒有超過兩個時辰,更別說坐在這粘破書了。他在山上的時候,十天有七天在追山雞、逮兔子,剩下三天才背背刀譜練練刀法。
他從地上撿起謝驚瀾扔掉的草紙,發現上面也有字,字寫得不好,墨水忽濃忽淡的,還有很多旁生枝節的道道,看來這用來寫字的毛筆很差勁,毛不順,很毛糙。他四下張望,果然在地上看到一根禿毛的毛筆,稀稀拉拉的毛上面還蘸著墨水兒。
這個娘娘腔有些能耐。他夏侯瀲雖然混,但是敬重肯下苦功夫的人。
“喂,那個,少爺,”還不習慣給人當僕人,這“少爺”他叫得彆彆扭扭,夏侯瀲撓撓頭,說道,“天色這麼晚了,您要不去睡覺吧。”
謝驚瀾頭都沒抬,道:“你要是困就自己去睡,反正在這一點兒用也沒有。”
這廝聖賢書沒讀全,倒是學了不少氣人的本領。夏侯瀲脾氣好,不跟他計較,道:“您這得粘到猴年馬月,趕明兒我給您去藏書樓偷一本,我聽說謝家修文堂藏書眾多,還自己刻書,修文堂的本子是江浙一帶最好的本子,版框寬大,字大如眼,讀起來很不費勁兒。最好的書就在跟前,您何必在這粘來粘去的?”
謝驚瀾終於從紙堆裡抬起頭來,道:“偷?你之前是做什麼營生的?外邊兒學到的偷雞摸狗的伎倆別帶進府,當心被抓到,連累我們。”
“得,您高風亮節,德行高標,您就慢慢粘吧。”夏侯瀲討了個沒趣兒,下了桌就走,“明明是謝府的少爺,幾本書罷了,本來就是自己的,還
不敢去偷,縮頭烏龜似的在這粘紙,那個死胖子知道了,肯定笑掉大牙。”
“慢著。”謝驚瀾冷笑地盯著夏侯瀲。
“怎麼了?”
“我謝驚瀾再落魄,也輪不到你來取笑我。”謝驚瀾站起身,揪住夏侯瀲的領子,惡狠狠地說道,“你是我的下人,我用不著你來說教!”
“得了吧你,”夏侯瀲推開謝驚瀾,“你這過得連下人也不如,還少爺呢。”
謝驚瀾忽然竄起來,迎面給了夏侯瀲一拳。謝驚瀾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手上沒肉,硬邦邦的拳頭冷不丁打在臉上,夏侯瀲臉上頓時青了一片,火燒火燎地疼。夏侯瀲也急了,二話不說掄拳開幹,謝驚瀾身板弱,力氣小,根本打不過夏侯瀲。不過過了兩招,他就被騎在夏侯瀲身下,怎麼掙也起不來。
“服不服?就你這身板兒,塞牙縫都不夠?跟我打?”夏侯瀲拍著他的臉,得意地笑了,“瞧你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