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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文娟怕孩子淋溼,給他穿好雨衣。
蔣文娟前一晚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和丈夫說話,裴川上學前班她特別不放心。自從裴川雙腿被斬斷,蔣文娟常常被夢中血肉模糊的景象驚醒,反反覆覆的景象,成了折磨一個母親的噩夢。蔣文娟怎麼看出事以後沉默寡言的丈夫都不順眼。
然而孩子上學得靠裴浩斌找關係。
她們家附近沒有特殊教育學校,國家這年也沒興辦這樣的學校。對於蔣文娟來說,她甚至是害怕孩子進入那樣的學校的,彷彿這樣給裴川蓋上了一個一輩子殘缺特殊的章。
c市朝陽小學有兩個學前班,學前一班和二班。學前一班的語文老師恰好是裴浩斌的初中同學,姓餘,餘老師一早就知道裴川的特殊情況,因此裴浩斌一說,餘老師就同意了。
朝陽小學離小區走路的話有十五分鐘路程,裴浩斌發動摩托車,示意蔣文娟將孩子抱上來。
輪椅用皮繩綁在摩托車後面,裴川被安置在摩托車前面坐好。
裴浩斌小心護著兒子,刻意輕快道:“出發咯。”
裴川握住摩托車前面的金屬槓,唇角露出淺淺的笑意。
小雨淅淅瀝瀝,離開了媽媽的視線,裴川終於沒了表情。他身後是爸爸寬闊的胸膛,裴浩斌騎得很慢。雨點很少打在裴川臉上,裴川看著雨幕,知道自己即將去一個新環境。
他不想去,可他知道他必須得去。
因為上學前班這件事,媽媽終於肯和爸爸說話了。他想要一個完整正常的家,哪怕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完整。
裴川用力抓住金屬槓,開學這天上學的路上,很多小學的孩子揹著書包,好奇地看向裴浩斌的摩托車。
引擎聲很響。
在裴川三歲的時候,裴浩斌買了這輛摩托車,當時小裴川坐上去興奮得不得了,覺得自己就是酷酷的小超人。周圍所有人都羨慕地看著他,如今再坐上這輛車,當所有人羨慕的目光變得古怪,裴川黯然地垂下了眸。
裴川一路看過來,無數張稚氣的臉,都像朝陽小學這個學校的名字一樣,朝氣蓬勃,孩子們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裴浩斌把他送到了餘老師辦公室門口,裴川坐在輪椅上。
輪椅旁掛了一個水瓶,是蔣文娟給裴川倒的涼白開,讓他口渴了喝。
九月份夏季還沒過去,朝陽小學的梧桐樹鬱鬱蔥蔥。
溫婉的語文女老師餘茜衝他伸出手:“你好小裴川,我是餘老